歌兒對阿蘭道:“他們要開戰了,我要下去。”
阿蘭剛想攔住她,她卻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歌兒追下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打起來了,一時間殺氣四起。
笑軒的黑色披風抖起一陣瘋狂的旋風,幽藍色的劍繪出一道道淩厲的劍鋒,但是於哥也不是等閑之輩,他有蒙古漢子的剽悍,但是他也懂以靜製動的道理。
他們兩個相持不下。
笑軒與於哥所練得功夫套數都屬於強橫的一路,但是又截然不同。笑軒以一套幽靈劍法見長,幽靈劍法,故名思意,自是處處出其不意,出劍套路詭異莫測,這本是一套陰柔靈巧的劍術,但是因為笑軒自幼修習的內功又極其的強橫霸道,所以其實他的內功和劍術並不相配,但是師父還是叫他學習幽靈劍,不隻是因為他有幽靈劍在手,是師父本想用陰柔相繼的辦法來緩和笑軒的霸道殺氣,但是不想笑軒卻自成一路,一套幽靈劍法本來陰柔靈巧,但是到了笑軒這裏,卻是變幻莫測,剛勁有力,幾乎每招都成了殺招。
於哥自是王孫貴族,內功底子沒有笑軒純正強橫。但是他自幼長在蒙古草原,從小騎馬射箭,是天生的臂力驚人。成人後又跟著父親和兄長南征北戰,練就了一種沉穩剛硬,但是又臨危不亂的處世之道。雖然近些年戰事漸停,但是於哥的武藝卻並荒廢,他的開天掌,師承漠北名門,在配合天生神力,自然如魚得水,屢戰屢勝。
所以笑軒和於哥的較量從一開始就是一種硬碰硬的較量。
但是這場比試,笑軒從一拔劍就意識到自己的弱勢,因為昨日受傷的正是使劍的右臂。那麼以他的傷臂,能贏得過絕頂高手的於哥嗎?
他想他不會輸的,最多就是多流一點血,於是他堅持,事實上不怕流血,不怕死亡的戰鬥者,永遠是占上風的。
歌兒立在那裏,看著戰鬥中的兩個人。
他們已經殺成一片,歌兒已經有點分不清誰是誰了。她隻是看到身影閃過,隻是看到劍和掌彼此對立,都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歌兒的心裏很著急,她不希望他們繼續打下去。她希望他們停下來,握手言和。在她的潛意識裏,他不希望任何人受傷,或者因為失敗而死去。
歌兒正想著,是一聲刺耳的撞擊聲,然後是一股強大的衝力,歌兒被震得幾乎要摔倒。還好她離得不是很近,等她站穩之後,她發現周圍一片狼藉,石頭碎了,樹也倒了,在看那打鬥的兩個人,他們都停下了。
他們相對著立在那裏,中間隔了十來步遠,他們的眼睛都看著對方,似乎是對對方武藝的敬佩,但是似乎又有一種不想在輕易出手的神態。
歌兒看著他們兩個人,笑軒把劍從右手遞到左手上,然後他的右手開始滴血,“吧嗒吧嗒……”滴在雪地上,紅的異常醒目。
歌兒忽然記起,那是他受傷的胳臂。她的心裏很難過,她不知道,笑軒是受了新傷,還是舊傷複發,又或者兩者都是。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很奇怪,她居然關心起綁架她的人。
她回過頭去看父親,她看到父親的嘴角邊淌出紅紅的鮮血,父親受傷了,歌兒趕忙走過去,她是拐著過去的。
“歌兒,你的腿怎麼了?”於哥的聲音充滿了關切。
歌兒卻擔心的問道:“爹,你受傷了嗎?”
“爹,沒事。”
“歌兒也沒事,腿是不小心劃傷的。”
於哥點了點頭,他說:“那我們走吧。”然後他吹了一聲口哨,棗紅馬飛快的跑過來,於哥躍上馬背,他喊歌兒上馬的時候卻看見歌兒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笑軒,看著他流的血,看著他立在那裏用那雙帶著奇怪眼神的眼睛看著自己。他在想什麼呢?歌兒不知道。
於哥喊:“歌兒上馬!”
歌兒回過神來,於哥伸手拉她上馬,然後馬跳起來,嘶叫一聲,便飛一般的離去。
他們走了,笑軒卻仍舊立在那裏,他的額頭上有汗珠落下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失重了一般,眼前一陣昏暗,緊接著便像倒栽蔥一般,撲通一下摔在看地上人事不省。但是他在昏迷之前還是感應到有人走過來了,是走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