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樣？”
“我沒事。隻是形勢對咱們很不利。”
慧兒皺了皺眉，顯然不懂。
“今天雖說最後出了刺殺這個幺蛾子，但是在這次壽宴之上，小姐可是風頭大盛。”
“有名但是無權，本來無事，奈何，咱們有銀子，如此一來咱們便成了一坨肉，肥肉！誰逮著都想咬一口，咱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真有這麼嚴重？”
“怕是比這還嚴重。慧兒，你瞧著那太子傻嗎？”
“傻，皇上都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他都不知接著說下去。”
“那你就錯了，如今宰相之女年芳十六，生的風華絕代、儀態萬千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哼，那又如何？饒是她生得再美，也比不得小姐的一個手指頭！”
“美又如何？以色侍人，終不長久，當今宰相位高權重，有誰不想攀上他這棵大樹？且不說他的女兒長得尚可過眼，便是個醜八怪，說不定也能吹成天仙，而且炙手可熱。”
虎妞兒躺在榻上，說話不急不緩，倒真有幾分病了的樣子。
“這話我是信了。”
慧兒點點頭，她向來聰慧不過一點就透。
那些人追逐的並非是那小姐的才貌而是她身後的娘家。
“他們倒是敢娶，便是以後爭得寶位......”
“慧兒，慎言！”
“是，小姐。便是以後能成功，就不怕外戚專權嗎？”
“這些個皇子貴胄倒是不如我的丫頭看得明白。隻是他們眼下隻有那個位子，哪裏又想得了長遠。到時也不過是再演‘狡兔死，走狗烹’的戲碼，隻消尋個由頭，隻管摘了他的腦袋去也就是了。”
“那宰相不是很危險？”
“可不是危險？若是嫁對了還好，以後若他的女婿登得了高位，他便是國丈，然而權傾一時，到最後也逃不了個死字。”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這宰相難道就沒有活路嗎？”
“自是有的，若他告老還鄉自可保他滿門。隻是世人往往被名利遮了眼，已經身在高位這麼些年，若是突然跌下去，簡直生不如死。”
虎妞兒微微一笑，顯得十分睿智。
“那小姐，咱們以後會怎麼樣？”
“也會這樣。”
“也會，死？”
“對。”
“那咱們為什麼還要在這兒呆著？”
“我也不知道，為了家生吧。等他活明白了，咱們就走。”
“咱們還走得了嗎？”
“這就看你了。”
“看我？”
“是啊，不是你去安排咱們逃生的路線去了嗎？”
“噢噢噢，對喔！我得好好去看看！”
虎妞兒看著慧兒離開的身影，暗道一聲傻丫頭。
正如她所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她自是不願過著逃亡的生活，便是為著相法之事，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自古以來皇帝對長生的追求已經超出了人理解的範圍。
若她的血可以讓皇帝有長生的可能性，怕是她跑到天涯海角，皇帝都會想盡辦法將她抓回來。
如今也隻有將這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在他發現她之前，先結束他的性命，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