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慘然一笑，“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這般不堪嗎？”
虎妞兒心知他不信命，“你又怎知不是天意？若非天意，這西北之地為何會這個節骨眼兒上大旱，顯然天要借我們的手推翻這般無能的皇帝。”
“你瘋了！”
“瘋？哈，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虎妞兒反問一句，眼中不無嘲諷。
“三年前，你窩囊在那人手下底下叫爹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個樣子。”
三年前的屈辱又一次放在鐵牛的身前。
他眼中的仇恨之色竟是這般濃烈，用怒目圓瞪四個字形容似乎一點都不為過。
然而他很快就在與虎妞兒的對視中敗下陣來，她說得沒有錯。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虎妞兒說罷便站了起來。
“你......你......”
“我其實會解穴了，軟肋不能永遠成為軟肋。有你在的時候，有人在暗影之中為我解圍，然而你不在了，我也要為別人解圍。即便是等人救，我也不是次次都有機會等到那個人的。”
虎妞兒說得是自己又何嚐不是對著鐵牛說得。
人能依靠的始終隻有自己。
不再等鐵牛的反應，這麼大的事到底還需要時間，虎妞兒不覺得這一時半會兒就能想清楚。
“對了，皇上壽辰之日，那些暗處的人怕是要泛上來了，到時如果你不出現，我就嫁給九皇子。”
說罷，虎妞兒便一閃身出去了。
獨留鐵牛一人將山洞錘得咚咚作響。
並非虎妞兒非要強人所難，隻是這條路終究是要用鮮血鋪出來的。
如果連眼前這一步都走不出去，那之後的血雨腥風，他又怎麼能陪著她一起渡過？
這條路上注定不需要弱者，她還沒想死，所以隻好......
如果這就是她來此的意義，她不介意幫老天這一把。
畢竟這條命是她撿回來的。
終歸到最後都要過自己這一關，誰都幫不了。
她相信鐵牛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該慶幸自己這一方又多了一員虎將。
有錢有兵，如今少的也隻有民心了。
如今的聖上還沒有昏庸到讓人造反的地步。
所謂謀逆不過幾種，一個是擾亂江山，禍國殃民，另一個則是意外，不就毒殺就刺殺。
按照眼前鋪的路子，自然還是毒殺更好些。
既然聖上已然開了吃仙丹的先例，想必現在正在苦苦追尋才是。
她向來慈悲，何不成全了他？
再者，擾亂江山，禍國殃民不僅需要花費精力，而且休整起來十分困難。
若有外敵乘虛而入，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到底這江山還是要交到百裏明宇手上的，還是為他多多積福的好。
既是有了決定，也許她該親自見那姑子一麵。
茲事體大，由不得有半點馬虎，畢竟之前她不過是想用那姑子進兩句讒言，如今卻是要借這姑子的手去殺人。
這個人還是至高無上的人，她的確該好好對待了。
沒想到，三年前她覺沒有敵手，如今便給了她這般嚴峻的任務，果真人不能太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