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去看宅子不提。
司馬掌一廳政事,相當於軍師之職。
若有戰事則隨軍出征,如今,嗬嗬,應該是饅頭就蔥。
哎,無憂無慮的日子到頭兒了。
推開那扇大門,虎妞兒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裏走,誰知這氣還沒吸完,對麵便有幾個蒙麵人探過掌來。
這吸氣也變成吸涼氣了。
朗朗乾坤,竟敢有人在這兒鬧事兒?當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莫不是這將軍看自己不順眼?
還未想得明白,幾人已到了近前。
不過虎妞兒是誰?不管哪個都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不見她抬手,也不見其身影。
不過眨眼,她人已到了台階之下,淡定得拍拍衣角,放佛怕是弄髒了袍子。
隻聽身後一片鬼哭狼嚎。
“還好你們沒有拿刀?”
“怎麼,若是拿了刀,你還要大開殺戒嗎?”
熟悉的聲音,讓虎妞兒猛地一怔,顧不上回話,人已奔到屋兒裏了。
看來不僅僅是聲音像,就連樣貌都像極了。
“鐵牛。”
虎妞兒的嘴唇有些顫抖,卻並未發出聲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眼前之人若是鐵牛,為何三年之中,他從未來看過自己?
意識到人來,鐵牛這才抬了頭,隻見眼前女子泫然欲泣,不是他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又是誰?
一個多月前還得了她的消息,怎的如今就趕到京城來了?而且還當了司馬。
那小子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這麼重要的事兒都不報告。
“虎妞兒。”
他訥訥開口,嘴上像是粘了膠一般,聲如蚊蚋。
然而以虎妞兒的功力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子虛,林子虛。”
虎妞兒強自壓住即將流露出來的百種情緒,既是如此狠心,她又何苦自作多情。
怔怔看著眼前之人,虎妞兒竟是無法再往前一步。
她生怕再走,便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去給他一耳光。
既是不想回來,又何苦要留給她那相法心經。
三年,傷人傷己。
她想過無數次重逢,想過無數次他離開的理由。
原以為是危險重重,危機四伏,如今看來,這位大將軍,當真悠閑地很了。
“虎妞兒,別這樣。”
看虎妞兒的樣子,鐵牛心裏一痛。
“不好意思,司徒將軍,我是新上任的司馬,林子虛。若您有事,敬請吩咐。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今天不過是前來報個道,剛剛抵京,諸多事宜尚未安排妥當。”
虎妞兒目光炯炯,眼中一片火光,雖然目視前方,卻不見焦距,顯然正在盛怒之中。
鐵牛自然看了個明白,看著虎妞兒這恨意滔天的眼神,他反倒冷靜下來了。
既是人在這裏,那就不怕了。
三年前,他既無法給她遮風擋雨,護她周全,又不能生生將其連根拔起,隨他北遷,如今他羽翼已豐,再也無法左右他了。
當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想來這位將軍還未能明白女兒家的心思,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已然能改變許多事了。
原本那滿心的牽掛,如今都像是變了味道,當初有多少期待,如今就有多少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