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要去幹嘛?”
霸道的語氣之後,是一張鄭重其事的嚴肅臉。
三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說來這正是虎妞兒在乎他的表現,平素求之不得,如今卻又避之不及了。
“得得,帶上就帶上吧,隻是倘若清風受了委屈可不關我的事。”
北派康全有意將事情往兒女情長上邊兒帶,越是這般虎妞兒心裏卻是越發不信起來。
清風向來隱在暗處,再者北派康全生性灑脫卻不風流,便是他要娶妻生子,清風也向來明白事理。
暗處傷心總歸會有,卻不至於傷及肺腑。
她向來沒有想過要與他做一處的,幾次懇談,她也隻說想護他周全。
本是情字傷人,思及清風這三年來對虎妞兒忠心耿耿,止此一求,委實無法拒絕。
且說虎妞兒本對北派無意,若能成全兩人,也是一段佳話。
她的意思,北派康全也是知道的,隻是今日表現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便是我也阻不得了。由她去吧。”
說吧虎妞兒便合了眼,顯然不想多說。
北派康全情知今日躲不過了,隻是他實在憂心,若此一去,出了岔子豈不是害了清風?
他就是知道清風一往情深,才不想害了她。
歎了口氣,終是離開了。
虎妞兒這才睜開眼來,“明月!”
一聲清喚,明月已然站在虎妞兒跟前了。
“這三張符你拿上,收拾行裝跟在他們後邊。”
明月不是多話的性子,不過見虎妞兒這般吩咐,神色也不由鄭重。
“小姐,事情竟這般嚴重,值得動用符紙嗎?”
這符紙並非普通朱砂可畫,乃是千年人參的汁液與汞汁調和所製,便是有聚靈陣讓人參能快速催成,這千年人參也要耗盡三年之廢。
而且千年人參,說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也不過分,正是千金難求的良藥,等閑誰又能像小姐這般破費,拿來做符之用。
更別說,這符紙乃是小姐的秘密,等閑不能用來示人。
今日竟是將這符紙拿了出來,可見事情棘手。
“即便這樣,我還怕保不下他二人的命,你不必同行,有什麼事盡管讓人來報我就是。”
明月再不多話,轉身去了。
虎妞兒這才起身站在窗邊。
她早已不是四方賭館的四當家了,即便是,地位也非往日可比了。
世人誰能料到?這銅鑼灣乃至在裴港都鼎鼎有名的百裏夫子竟是四方賭館的掌舵人?
如今距那時已然過了三年了。
虎妞兒如今說是四方賭館的一把手也不為過了。
百裏明宇早已美其名曰‘退位讓賢’,把這一攤子扔給她,專心去當他的夫子去了。
想想家生,還是算了。
若不由著他,誰幫她帶孩子?
看在家生還不錯的份兒上,算了,她還是不適合帶孩子。
“小姐,吳香玉來了。”
“她來做什麼?”
說來,這個吳香玉著實讓虎妞兒頭疼,自那日在她府上成功以一道程門立雪打動百裏明宇之後。
她便以家生的師嫂自居,時常過來騷擾。
終日不是廢話連篇,便是連篇廢話。
自虎妞兒在銅鑼灣名氣大振之後,更是隔三岔五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