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限,即便他十分刻苦,也還沒有突破性的進展。
然而,瞟了一眼陳強兩手的姿勢,即便如此,他卻也不得不冒這個險了。
他已打定了主意,一招製敵,隻有這樣才能讓敵人不敢再輕舉妄動。
對方什麼來路兒他不知道,但是那句‘油菜花兒’顯然是衝著虎妞兒來的。
他們幾乎是‘看著彼此’長大的,虎妞兒的過往他都一清二楚,便是現在,虎妞兒似乎已經不是原來的虎妞兒了,他也從未離開過。
這樣一來,來人的身份便已經很清楚了。
四方賭館!
他原本以為那件事已經結束了,怎的?
還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嗎?
隻是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不會讓虎妞兒受傷的。
以前都是虎妞兒擋在他的身前,從這一刻起,或者更早的時候,他便已經決定了,自己要衝在虎妞兒的前麵。
以後的日子,虎妞兒隻要打著油傘領著家生賣包子就好了。
心中猛然冒出這個念頭,心不由得一顫,一種叫做責任和溫馨的東西從心底化開久久不散。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不專注於眼前的戰局,倒是開始憧憬以後的美好了。
當真也是醉了。
走神的空檔,那陳強已然走得更近了,像是被鎖定了一般,他似乎避之不及。
電石火光之間,他想起了虎妞兒躲閃麵袋和籮筐的那一幕,猛然間他將眼睛閉上,不遠處的虎妞兒瞳孔猛地一縮,這下,連她也看不懂了。
她看得出來,鐵牛的功夫路數乃是修力之道,而注重力道的人靈活性就稍差些。
那會兒鐵牛與那些小弟們打鬥便憑借了自己的防禦,硬撼那票人。
這跟通打他們一頓更能讓他們感到挫敗。
因為這樣,鐵牛會讓他們感到一種無力感。
明明可以用更加靈巧的辦法,鐵牛卻選擇了最霸道彪悍的一種。
這不僅僅是自信這麼簡單了,他是在威懾或者是在迷惑敵人。
第一次見鐵牛這般光明正大的出手,虎妞兒也摸不清他的路數和想法。
手上捏了把筷子,虎妞兒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閉著眼的鐵牛。
若是不行,她力道大些,總要快過那拳頭,那暗刀才是。
即便這樣,她的心也微微有些抖。
突然間明白為什麼有些醫生不為自己的親人拿起手術刀了。
不是不願,隻是因為太擔心。
不知不覺間,虎妞兒猛地一驚,自己何時竟對鐵牛這般在乎了?
一驚之下,陳強的拳頭已經到了,嘴角兒還掛著得逞的奸笑。
到了現在他已經沒必要再隱瞞了,那嘴角兒的笑容慢慢擴大,然而下一刻卻又凝在了臉上。
因為這一拳他竟然打空了?
不,不僅僅是這樣,這樣短的時間裏,他是怎樣避開自己,又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打在自己的腹部的?
那拳頭夾雜著彎刀跟鐵牛僅僅隻有一寸的距離。
鐵牛力道十足,打在身上,陳強已經不能動了。
嘴巴裏苦苦突出一些晶瑩的液體,也不知是難受,難受還是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