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家生半夜哭了幾次,湊合睡了一宿,虎妞兒表示帶孩子真是個力氣活兒。
短短一天的時間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講,實在經曆了太多事兒了。
虎妞兒並不怪他,然而帶孩子累,這是個事實。
尤其是家生雖然六歲了,但是半夜總是往她的懷裏拱。
天知道她的小籠包子差點被他給擠壞了。
真真讓她十分尷尬。
這床也是個問題,天兒雖然熱,躺在地上雖然也挺涼快。
但是,她就是覺得睡地上沒啥安全感。
這下可是有活兒幹了。
“鐵牛,你能不能給壘個土炕。我看那後邊兒還放著好多土坯,咱也不用找別人了。我給你當小工,另外,咱們還得壘個灶。”
虎妞兒一邊兒洗臉一邊兒給鐵牛說著計劃。
鐵牛呆站著不好回話。
“不會?沒事兒,有我呢!我給你怎麼說,你就怎麼壘。咱也不要什麼火炕。我也住不慣那東西,就普普通通弄個四方塊子,不過那灶得好好弄。”
說著便又捧了把水,撩在自己臉上。
這祠堂不錯,緊挨著小溪,雖然偏僻,但離著後山也近。
這也是虎妞兒喜歡這地方的原因。
“虎妞兒,這樣好嗎?”
微微頓了一下,虎妞兒這才明白症結在哪裏。
“好,怎麼不好?這般藏著掖著,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以前‘病’了,還不興有個好的時候兒?”
虎妞兒訓起人來越發如臂使指了,“再說了,你不是在練那個神馬神馬功嗎?我就指望你練成了護著我呢,可你現在這畏首畏尾的樣兒,練成了也沒什麼指望了。”
虎妞兒說著還故意搖了搖頭。
“你,你知道?”
“可不是知道,這一晚上一晚上的不睡覺,天天跟個神棍似的打坐,可不就是為了練什麼功嗎?”
虎妞兒堅決不會承認她是昨晚才發現的。
“是,是為了練功。不過不是什麼神棍練的功夫,是為了你的身體。”
虎妞兒不懂他那門道,讓她聽她更覺得無趣,畢竟她總覺得武道一脈在於鍛煉肌肉和骨骼,這般坐著能練出個毛來?
至今她對於那所謂的古武和內功都持保留態度。
除非讓她親眼看見,不然她如何也是不信的。
似乎鐵牛也明白她的想法,見她興趣缺缺也覺有些無趣,
不過他的確也想證明下自己,“這功夫雖然練習的法子有些奇特,不過確實有它的神奇之處。等我練成第一層,便讓你看看它的神奇之處。”
“喔?”
這倒是讓虎妞兒來了興致,鐵牛的性子她多少知道些。
鐵牛尚有許多可磨礪之處,是以許多事上,虎妞兒並不避諱。
然而他這人心誌堅硬,見識廣博,眼光老辣也是事實。
能得他這般讚譽,虎妞兒自然是多了幾分興趣。
“那我等著長見識,今兒個咱們還是先把土炕和土灶壘起來,明兒個咱們就去賣包子。”
“誒,都聽你的。”
鐵牛見虎妞兒不拿他當外人,心裏更是高興。
再一想虎妞兒所說的確是這個理兒,怕是怕,然而這般畏首畏尾晝夜顛倒活得又何其憋屈。
這般想著心裏便湧起一股豪氣,無懼無畏,突然間像是豁然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