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寶藍色的緞麵,細細地繡上了翠竹,還配上了一個小小的‘生’字。
她想死已經不止一日了啊......
都是千層底兒,正是虎妞兒做的那千層底兒,這裏的人不知千層底兒的做法,是以虎妞兒一眼便看出來了。
看著看著那緞麵兒竟是濕了幾個點兒,誒?這是下雨了嗎?虎妞兒堅決不承認她流淚了。
將那鞋子好好地放在那裏,沒有再動,她想著,自己總不會栽在那老狗手裏,無論如何在她被害期間,還不至於將這鞋子都糟蹋了。
在底下那層虎妞兒終於找到了一雙鞋子,雖然不是新的,但好在幹淨。
家生娘的衣飾鞋襪都是素淨的顏色,倒是很合虎妞兒的眼緣。
替她裝扮,虎妞兒也並不覺得有多差勁,即便她對著的是個死人。
外麵的門早已哐當作響,然而虎妞兒卻並不太急。那門一時半會兒是撞不開的。畢竟那是小瓜婦兒死去的丈夫為了他娘倆兒的安全拚命裝上的。
虎妞兒終究還是在門被撞開之前出去了,她不忍心這門也同它的主人那般,死得如此壯烈。
似乎馬上就要身陷囹圄,然而她並不慌張。
她生為虎妞兒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除非天災,她虎妞兒是注定要長命百歲的。
開了門,正見那村長一臉惡毒,帶領一隊官差,“是她,就是她,把家生娘害死了,她想圖謀人家的房子!”
那領頭的衙役看了她一眼,似是從未見過這般冷靜的罪犯,就是連個辯解都沒有,雖然辯解也沒用。
她如此冷靜,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帶走!”
一擺手,就有人上前想要拉她。
“我自己會走!”
虎妞兒一聲厲喝,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威嚴。一時間,一班人竟不敢動。
虎妞兒剛欲踏出門去,那村長卻又發了話,“那地契還在她身上呢!那是贓物!”
顯然,這無知的村長還在惦記著那地契,然而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便是地契找了出來也不會進到他的口袋裏。
“搜!”
那領頭兒的又是一個擺手,便有人想要搜她的身。
然而虎妞兒哪裏是這般好拿捏的,她這般配合,也是為了不讓家生娘死得不明不白,這並不代表她會逆來順受。
更何況是一群臭男人想要搜她的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兩人剛進虎妞兒身邊兒三尺之內她便動了,也不見她有什麼繁複的動作,眾人回過神來,便已經看見兩人躺在地上哀嚎了。
領頭的衙役有些震驚,衙役是神馬人?說白了不過是一群負責跑腿兒的男人罷了,要說有多少功夫嘛,這個,還真沒有。
然而這好歹是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是經過一些訓練的,雖然比不上朝廷專門的衛隊,但是比起一般百姓來,這武力值已經相當可以了。
不過,在虎妞兒手上一個回合都沒挨下來便已經陣亡了。
這時領頭兒之人才發現眼前之人不是一般人,沒準兒這回真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