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唬我,這臉蛋兒可是長得俊。”
鐵牛爹此刻也不過是像個村兒裏貪財的老頭兒,絲毫沒有那日虎妞兒所見的犀利。
越是這樣,虎妞兒越覺得此人確實不凡。
此時虎妞兒便越發覺得昨晚的決定明智了。
讓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晃悠,怕是日日也睡不安穩吧。
“哎呦,你說我糊弄誰也不能糊弄你不是?這丫頭俊是俊,不過這皮膚是真粗糙,你看看這手,一看就是粗活兒做慣了的。就是想讓她穿針引線說不定還要弄壞了綢緞,嘖嘖,不好說喲~~~”
這老鴇也是信口胡說,為了壓價罷了。
賣進窯子裏還穿什麼針引什麼線,不過是做的皮肉生意。這會兒倒是有臉說什麼皮粗不粗細不細,到底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鐵牛他爹,你這是幹什麼?虎妞兒這丫頭多好了,還能打獵掙銀錢,還會編筐子,你這是抽的哪門子瘋?竟然把這丫頭往火坑裏推啊!”
張王氏到底第一個站出來了。
“是啊,是啊。鐵牛他爹,虎妞兒這丫頭可真不賴,心眼兒又好,賣到那種醃臢地方,哪裏還有翻身之日啊?”
小瓜婦兒也難得的開了口。
倒是讓虎妞兒詫異了,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鐵牛爹暗笑一聲,要的就是讓她沒有翻身之日。
“沒辦法啊,賭坊裏還等著要賬,隻能委屈虎妞兒了。”
鐵牛爹滿臉無奈,仿佛除了將虎妞兒賣掉是唯一的道兒了。
“嗬,說得好聽,委屈?何止是委屈,你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又是一個意料之外,不用抬頭,虎妞兒便知來人正是剛剛分手幾個時辰的公孫文畫。
不是,這公孫公子的出鏡率有點兒高啊。
他難道還能未卜先知?
虎妞兒自是不知道昨晚被他跟蹤的事實。
不怪公孫文畫性子急,雖然出場講究個最佳時機,然而以虎妞兒的聰明,他又怎麼敢多耽誤。
晚了是一回事,另外虎妞兒未必就沒有準備後招兒。
到時他在出場,這效果可就差了。
不得不說,嘖嘖,公孫文畫把虎妞兒想得太神了。
她所準備的最高招術,便是讓鐵牛打滾兒賣萌,然後趁亂把賣身契吃下去,一了百了。
額,不得不說這才是經濟實惠的最好法子。
昨晚虎妞兒猶豫再三,甚至連人家的門兒都撬了,然而到了院兒裏又退回來了。
原因嘛,原因,說來慚愧,虎妞兒舍不得自己的銀子。
這是一方麵,再者實在是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
她唯一下的功課就是給了大壯娘幾十個銅板兒,讓她吆喝得人盡皆知。準備製造混亂。
今兒這情況倒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鐵牛心裏那個憋屈就別提了,這讓他一個‘十歲’智商如何理解賣身契的含義?
鬧不起來他就沒法發揮作用啊,自己沒有用武之地不說,就連公孫文畫一個外人都來湊熱鬧了,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更何況,要是真把虎妞兒賣了,他還有神馬理由跟虎妞兒賴在一起呢?
現在他可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了。
此時鐵牛悔地腸子都青了,昨兒個好好的,攤什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