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覺得這林振著實財迷,卻不想這錢匣子裏的銀錢著實出人意料了。
便是公孫文畫也沒有想到竟會有這麼一大筆錢。
雖然他也應了虎妞兒,然而他的想法卻是沒有虎妞兒想得那般痛快。
他所依仗的不過是店裏比別家的店鋪高出三倍的價格。平日裏,便是衝著他的名頭來求他的,也會乖乖來他店裏捧場的。
是以一開始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即便是虎妞兒掙不了銀錢也沒關係。
大不了他給貼上一筆,這樣反倒好,起碼虎妞兒乘了他的情,改天想開口的話也容易些。
事實上,即便是批評了四喜,他的想法也與四喜一般無二。畢竟兩頭野豬,能耍出什麼花招兒來呢?
眼前白花花的明晃晃的銀子卻是告訴他,他錯得到底有多麼離譜。
他著實小瞧眼前的小姑娘了,也許,憑她自己的本事,也能拿到銅鑼灣的首席位置。
非是他見錢眼開,眼前這錢匣子裏倒出來的銀錢就連小角的都少見,跟別說那什麼銅錢了。
目測也有百兩之巨了。百兩,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要知道一個五品官的月俸也不過是七鬥米而已。
百兩,一晚上。
這足以讓他這個大少爺重新評估眼前的小姑娘了,更別說她是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進行的。
若是準備充分,日進鬥金怕也不是難事。
他不是什麼酸腐的秀才,大家少爺自是從小便明白權錢之利。
有些後悔了,這般若是被人瞧了去,便是他這個大家少爺的日子怕是也沒那麼輕鬆了。
畢竟,原本他可以輕輕鬆鬆跟虎妞兒再合作一把的。
隻是眼下他的反應還不慢。
見了那銀錢,身子已然湊了上去,四喜的動作也不慢。
再加上林振有意,倒是不至於讓人瞧個正著。
這會兒有了公孫文畫這動作,不用說,林振便又將銀子都裝到錢匣子裏了。
“姑娘,咱們還是屋兒裏說吧。”
“正有此意。”
公孫文畫有意邀請,虎妞兒便也從善如流。
在碼頭固然好,但若是有個絕好的機會擺在麵前,虎妞兒表示自己與銀子沒仇。
“姑娘,公孫某人再一次小瞧了姑娘的本事了。”
公孫文畫說得鄭重其事,顯然誠意十足。
虎妞兒知道,這一刻,自己在公孫文畫心裏才擺脫了廚娘的身份了。
“不敢。”
虎妞兒也虛抱了抱拳,要知道,進了這個屋兒,虎妞兒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跟公孫文畫合作的。
“姑娘看我這家店麵如何?”
公孫文畫越發覺得虎妞兒不是輕易可以蒙騙得過的,幹脆也不兜圈子。
“雖然少了些人氣,但還是有很大的可塑性的。”
虎妞兒煞有介事得掃了店內的各處一眼。
店內裝修實在跟古樸大氣沾不上邊兒,以她絕世神偷兒的眼光。這店裏的字畫都是贗品。
那麼這主人有多摳門兒就能明白了。
然而,這個事兒嘛,也不可以一棍子敲死。
就比如這裏的字畫雖然廉價,但桌椅竟全是梨花木的,這手筆也算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