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兒所尋並非普通小布莊。
小布莊往往是自家經營，便是小塊兒的布頭兒想來也是舍不得扔的。
再者，一般來說，能經營布莊的老板娘，手上的繡活兒不會差。
有個布頭兒說不得便被老板娘繡成帕子或者荷包兒了。
虎妞兒倒是打算去大布莊，與旁人想得不同。
既是能發展成大布莊，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或是服務周到，或是價格公道，或者布的質量上乘，品種多樣......
總之是大布莊更合虎妞兒的心意些。
然而，虎妞兒卻是想錯了。
銅鑼灣最大的布莊福源布莊之中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布頭兒的痕跡。
饒是那夥計再好的性子也被她給磨沒了。
“姑娘，您想要什麼不妨直說。您這麼著可是讓咱們為難得很。”
話雖說得客氣，那語氣卻是過分得很了。
虎妞兒也知自己有些過分，但是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機會了。
她，實在是，舍不得花錢......
而且她有種預感，說不定她就能
南朝風氣開放，便是女人都可以在市場上爭個一席之地。
若是想要為官也不是不可能，起碼南朝曾經出過這樣的先例。
她雖無心仕途，但是這一切都刺激了虎妞兒的野心。
這裏起碼她可以一展手腳。
定了定神。
“小哥兒，真不好意思。早就聽說貴店待客如上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虎妞兒一頂大帽子先扣上去，那夥計已經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招待不周，姑娘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
夥計撓了撓頭，被虎妞兒這樣一說，倒是不好意思趕人了。
“小哥兒，咱們這兒可是有布頭兒要賣嗎？”
虎妞兒笑得越發燦爛。
“姑娘早說呀，隻是不知姑娘想用來做什麼？”
那夥計這下來了精神，有要求就好。
“怎的？這布頭兒還有分類？”
“可不是怎的？這布頭兒也是有料子好壞之分的，大小也有區別！”
那夥計想來是業務嫻熟。
虎妞兒聽著也不由感歎這家布莊的智慧，當然也發現自己未免低估了這些‘古人’了。
然而這並不妨礙虎妞兒進行自己的大業。
“最次一等的便好。”
“好嘞！”
見虎妞兒有意要買，這夥計倒很是高興。
天知道這些布頭兒在櫃台放了多久了，輕易沒人要它們。
那些大塊兒的倒也有人拿去做個荷包兒，繡個帕子，偏生這些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手腳麻利得將那一麻袋拿了出來，往地上一放，便激起一層塵土。
“嗬嗬，真是不好意思。”
那夥計算是難得的好脾氣了。
虎妞兒見狀，心裏已然有了底兒。
也沒自己想得那麼悲觀呐！
“不知這布頭兒怎麼賣？”
虎妞兒翻開那袋子，裏麵的布頭兒的確是最次的布料兒了，不拘大塊兒小塊兒。
看起來是放了不少時間了，甚至有些都沒勁兒了。
一扯便會折。
出乎意料的是，裏邊兒還有些絲綢緞帶，想來是覺得做不成荷包兒有整不了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