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不用了。”我並沒有急著收起虛擬的模型，而是在關注李寬的一舉一動，“他現在正在收拾東西。好像是要離開了。”
“離開？去哪兒？”依明一下子就減慢了車速。
“他是一個孤兒。在Y市還能去哪兒？當然是義理孤兒院。”我答道。
“那我們現在立刻過去嗎？”
依明想要調轉車頭，但被我製止了：“跟在李寬後麵。盡量不要被他發現。”
“哦。”依明也很明白護衛工作的隱蔽性，特意繞了個圈把車停在了李寬看不見的地方。等李寬背著行李包離開一段時間後，才緩緩地跟上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等我們的車走遠之後，出租房附近的一個拐角處走出了一個衣著大紅色的女人。
把玩著手中的女式折扇，李桉眯著眼睛看著漸漸遠去的商務車，自言自語道：“沒想到，被兩個有趣的人盯上了。”依明當然是很自然地被掠過了……
“怎麼了。羽未白。”車子跑了一段之後，小唯問我道。
大概是我皺著眉頭的思索的樣子引起她的注意了。我搖搖頭：“沒什麼。有人在跟著我們。”
虛擬模型上，有人從拐角處閃出來並且跟上來的動作被我盡收眼底。而且，和接近李寬的人是同一個。
“我們被跟蹤了？”依明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戰栗起來。
“看起來是的。”沒有想要安慰依明的意思，我實話實說了。
“那，那怎麼辦。要停車嗎？”
“不用。繼續跟著李寬。”我做出了決定，“她隻是慢悠悠地在走，也沒有想要隱藏的樣子。或許她沒有惡意。”而且，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在跟著我們還是跟著李寬，或者說隻是巧合而已。
“哦。”依明聽到了我的解釋，安心了不少。駕駛車輛的姿勢也恢複了正常。
“能看出那個人是誰嗎？”小唯繼續問道。
“隻能看出是個女人。其他的……數據太簡略了不能分辨。”我製作這個虛擬模型的初衷隻是為了監視是否有人靠近李寬，判斷他是否有危險，所以當然沒有詳細到每個人的個人資料，而且如果真要如此周密的，憑借我在表層世界能夠使用的精神力量也完全不夠用。
“那真是遺憾了。”小唯也隻是隨口一問。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我們會有危險的事情，即便我們真的被跟蹤了也無所謂。這裏有兩個死神在，還有什麼敵人是不能對付的？
為了配合李寬的行走速度，依明駕駛著商務車不斷地減速和走彎路。一路上，李寬、商務車、那個女人，始終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女人竟然從我的監視下消失了。應該是離開了我的監視範圍了——畢竟我模擬的區域也就那麼點大。
剛想宣布那個女人消失了的事，就感覺到車速突然緩慢下來，最後變為了0。
是依明踩下了刹車：“我們到了。義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