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野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溫寧一直在忙考試的事情,兩個人溝通很少,都是短信往來,唯一一次通話是在夜裏兩點多,溫寧剛剛複習完睡下,完全是在大腦不清醒的狀態下接的電話,第二天起來隻隱隱記得林牧野說他奶奶的病又反複了。
考試結束,謝衡之來找顧念做社團活動,三個人碰了麵,溫寧也隻是對他點點頭,謝衡之突然說,“林牧野回來了。”
溫寧微微皺眉,有些不信的說,“他沒告訴我。”
謝衡之又說,“他就在宿舍,昨天回來的。”
等謝衡之和顧念走後,溫寧才回過神來,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林牧野回來不告訴她一聲,反倒是謝衡之告訴她的消息。
她拿出手機想了一會兒,給林牧野打了電話過去,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久到溫寧以為對方不會接了。
林牧野的聲音顯得很疲憊,聽到是溫寧後他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溫寧關心的問,“奶奶的身體還好嗎?”
“現在已經沒事了。”
溫寧站在窗邊,外麵濃鬱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垂著眼簾想著什麼,不知怎麼回事,她覺得林牧野怪怪的,這種感覺不是最近才有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他們說你昨天就回來了,怎麼沒告訴我一聲,我可以去接你。”
“我……我有點累。”
溫寧能夠理解他,也不想再去追究這件事,故作輕鬆的說,“今天晚上出來吧,你之前走的匆忙,生日都沒有給你過,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再傳來的聲音略顯沙啞,林牧野微不可聞歎息一聲,“溫寧,我們分手吧。”
溫寧呆楞住了,嘴角的笑容逐漸落了下來,她起初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她又明白,她沒聽錯,手指死死的攥在一起,使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她說,“有什麼事我們見麵再說吧。”
林牧野卻說,“還是不要再見了。”
溫寧覺得胸口憋悶難受,她強忍著問,“我是哪做錯了嗎?分手連當麵說清楚都不可以?”
“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溫寧不知道她是怎麼掛斷電話的,整個人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宿舍的門被拉開,唐婷從外麵回來,溫寧才僵硬的扭過頭,麵無表情。
唐婷頓時發覺她不太對勁,“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大姨媽來了?”
這時的溫寧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我分手了。”
唐婷手上一頓,她以為溫寧是懷疑她,畢竟她之前喜歡林牧野的事也沒藏著,溫寧暗裏提點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沉默的走了進來,把包放在床上,低聲說,“你該不會以為是因為我吧。”
“那是因為誰?”溫寧問。
唐婷終於是有些惱了,她轉過身對溫寧說,“我們室友一場,以前我喜歡林牧野的時候你們也沒在一塊,況且我也沒藏著掖著,我還不至於做這麼齷齪的事!你們分手,他總不會連為什麼都不告訴你吧?”
溫寧聽後苦笑一聲,回過頭不再說話,是啊,別的情侶分手至少會大吵一架,再平靜的也會坐在一起說個明白,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是兩個人共同的決定,可分開的時候卻隻需要一個人放手就可以了。
原本每天歡聲笑語的宿舍陷入了沉寂,每個人都看似正常,卻又透露著不正常,每天都做著一樣的事情,卻像機器一樣幹燥的重複著過程,溫寧和明雪見麵照樣打招呼,隻是不會再開玩笑。
溫寧想,分手就應該斷的徹底一些,不要再去問為什麼,你無論怎麼樣糾結,都隻不過是他不愛你了,曾經的海誓山盟也隻是殘存的過往,因為愛所以說出那些承諾,不愛了,承諾自然也就不算數了。
沒過兩天,溫寧病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生過病了,這些年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連感冒都沒有過,拿著複習題在自習室裏,嘴上捂著手絹,胸口像要炸開一樣難受,腦袋裏昏昏沉沉,試卷上的題目從眼前掃過,也隻是走了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