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風想了一下,把溫寧往謝衡之身邊推了推,“我出去一下,你們先回去,照顧好她。”
說完就匆忙的跑了,其他人不解的麵麵相視,“這是幹什麼去了?他不是第一次來這邊嗎?還能有熟人?”
溫寧死死的攥著手裏的水瓶,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問謝衡之,“你有收到短信嗎?”
謝衡之似乎明白了,他沒有看手機,反而說,“他能處理好,你就別去了。”
溫寧快氣炸了,她頭一次說這麼嚴重的話,她對謝衡之說,“你什麼都知道,你就是個幫凶!”
謝衡之皺眉,“這話嚴重了。”
溫寧又重重的重複了一遍,“你就是!”
說完就衝著安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謝衡之到底是不放心,和其他人一起跟了上去,他們還沒有到地方,就見飯店門口不遠處已經打起來了,幾個男生本來就喝了酒,見自己人受了欺負肯定要幫忙,就直接上了手,兩波人打的不可開交,最後還是有人喊報警了,他們才四散奔逃。
安風原本拽著徐瑤,在看見溫寧後也來不及說太多,拉上她一起跑,等到安全的地方,後麵沒有追來人,他才鬆了手,蹲在地上氣喘籲籲。
他們三個人在路燈下,溫寧背對著光,臉被陰影遮住,安風抬起頭,看不清她的表情,溫寧彎下腰,兩個人對視,她伸出手捏起他的下巴,臉上受了幾處傷,嘴角也破了皮,流著血。
她問,“疼嗎?”
安風點了點頭,溫寧回了一句,“該。”接著又像不解氣似的補了一句,“活該。”
最後大家手機相互聯係,確實沒事後才放了心,徐瑤還是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很冷淡,隻有看安風的時候,眼神裏才有溫度。
又待了一會兒,她才說,“我先走了。”
安風點點頭,徐瑤就那麼走了,身上完好無損,安風受了傷,他們沒有回學校,而是在附近開了間房,溫寧又買了藥膏,坐在燈光下,安靜臉上的傷一覽無餘,溫寧看著他這張臉,突然心裏就沒什麼力氣了,生氣也好,什麼氣也好,都沒有了,好像已經麻木了,反正隻要遇見徐瑤,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溫寧給他擦著藥膏,也不說話,安風被她弄的有點疼,就嘶了一聲,溫寧看向他,“還知道疼?打架的時候沒想過?”
安風自知理虧,也不跟她強嘴,就任她在那使勁按,過了一會兒,等她擦完了,安風才握住她的手,溫寧使勁抽了兩下沒抽出來,他說,“生氣了?她給我發短信求救,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
溫寧冷哼一聲,勾唇笑了笑,“見死不救,死了嗎?”
“你這不是在較真?見死不救就是個比喻,哪能真死。”
溫寧說,“不用你給我上課,我每天要上好幾個教授的課,哪個也不比你差。”
“行行行,我不給你上課。”安風哄著她,又說,“假期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溫寧想也沒想,就問了一句,“還有徐瑤?”
安風臉上一僵,溫寧就明白了,她把手裏的東西扔進垃圾箱裏,站起身,“那就不去,愛誰去誰去。”
安風見她要走,趕緊起來問,“你去哪兒?”
溫寧回過頭看他,“回宿舍睡覺,我還能呆在這兒?”
她的倔脾氣上來,安風也要讓她三分,這麼多年兩個人還能和平相處,就是因為互相都在謙讓,總要有一個人在關鍵時刻讓出這一步,安風把她送到門口,“我明天去學校找你。”
溫寧這回沒搭理他,自己就走了,外麵天已經很黑了,她走在冷風裏,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你看看這個人,這麼黑的天也沒說過要送她,真是可笑。
從原本見到他的開心,再到現在,一整天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樣,她以為沒有了徐瑤他們會恢複以前一樣,結果徐瑤就像個鬼魅一樣如影隨形,溫寧有時候想想,沒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風順的,如果她命裏有克星,那一定就是徐瑤。
回到學校,大門已經鎖了,門衛看她是個姑娘,這麼晚了也不好趕她出去,就讓她放進去了,到宿舍時,室友們已經睡了,她輕手輕腳的上了床,累了一天,幾乎沾上床她就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安風在食堂給她打電話,溫寧心裏還憋著氣,半天沒有理,最後安風發來短信,說她再不出來,他就去女生宿舍找她,溫寧才終於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