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出去打擾他們,和不認識的人也說不上來,就幹脆在廚房裏處理肘子,把晚上的飯菜做出來。
客廳裏漸漸有了說話聲,陸漫坐在沙發邊上,手裏握著一把瓜子,目光在廚房的門上流連一圈,開口說,“怎麼剛才進來的時候不介紹一下,也好讓我們熟悉熟悉,以後還得一起玩呢。”
安風還沒說話,一邊的謝衡之先開了口,“打牌吧。”
原本幾個等著聽八卦的,都是一陣唏噓,他們幾個都是一班的學生,平時在一起打打籃球,娛樂娛樂,也算是個小團體了。
有謝衡之岔開話題,安風樂得這事就這麼算了,家裏撲克還是有的,就拿出來鬥地主,陸漫坐在謝衡之旁邊看著他玩,其他三個人分牌。
牌過兩局,門鈴聲又響了,陸漫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我去開門。”
打開門,司一陽和一個女生走了進來,司一陽一進來就嚷嚷,“真是熱死我了,大中午的太陽可真毒,趕緊給我弄杯水來。”
陸漫看著他就覺得好笑,眼神裏就帶著探究的笑意,對著廚房點了點頭,“想喝水啊,自己拿去。”
司一陽對陸漫說話有時候陰陽怪氣的早就習慣了,一男的也不會跟她計較,再說不就是喝個水,自己拿也沒什麼,“客廳連水都沒有?還有這地上的瓜子皮都是你磕的吧,簡直像豬窩。”
陸漫就是一笑,反問,“說的像你見過豬窩。”
司一陽有點吃鱉,他還真沒見過,幹脆也不再理她,伸手才碰到廚房門,門就從裏麵打開了,溫寧拿著一杯水出來,司一陽看見她,先是一愣,接著音量提高,“你怎麼在這兒?”
溫寧也被他嚇了一跳,這些人裏她也就對司一陽有印象,所以那會進來的時候也沒認出是一班的人,或者說根本就沒仔細看,剛才是聽見了有人要喝水,才想著拿水出來的。
“我問你呢,你怎麼在這兒?”司一陽皺著眉頭又問。
陸漫噗的一聲笑了,“幹嘛呢你,這又不是你家,人家在這兒有什麼不行?”
她這麼一提,司一陽也覺得他這麼說話不太合適,就扭頭看了看安風,溫寧心裏跟打鼓一樣,直接把水塞給司一陽,“你快喝吧。”
司一陽現在哪還喝的下水,他就直勾勾的看著安風,等著他給一個答案,安風等了一會兒,才說話,“她是我妹妹。”
聽見妹妹這兩個字,溫寧的腦袋嗡了一下,這是安風第一次承認她是他的妹妹,如果是兩年前,溫寧一定會很高興,可是現在,不知怎麼的,她心裏就是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沮喪。
其他人對於這個答案也是各有猜測,畢竟兩個人不同姓,這個妹妹的說法可就千變萬化了,謝衡之手裏的牌還沒清,就拍了拍桌子,“打牌。”
一句話打散了略顯緊張的氣氛,幾個人坐在桌子旁,司一陽來了之後把另一個人替換下去,溫寧站在廚房門口鬆了口氣,看著他們圍在一起和諧的樣子,心中又有些羨慕,她就像個局外人,永遠也融不進去。
剛進來的女生很瘦,刀削的小臉氣色不是很好,眼睛微微垂著,濃密的睫毛幾乎遮住眼睛,好像隨時都能睡著,她很自然的在安風旁邊坐下,目光掃著他手裏的牌,溫寧的手不自覺的握了握,又鬆開了。
司一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兩個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你來這邊坐。”
溫寧看了看安風,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她心裏跳的很快,忐忑不安,她擔心安風會生她的氣,她覺得她闖了禍,安風從來都不希望和她牽扯上關係……
溫寧最終還是坐在司一陽的旁邊,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是衣服上殘留的味道,兩個人挨的很近,司一陽聞了聞,逗的陸漫笑出聲,“你屬狗的?亂聞什麼呢?”
司一陽手裏摸著牌,還都不錯,“很清新的味道。”
“安風身上也是這個味,怎麼沒聽你說過?”
她這話是屬於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話音一落,司一陽和安風同時抬起頭,陸漫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有謝衡之在她還真沒什麼好怕的,就敲了敲桌子,“看我幹什麼?出牌了,這回一定殺你們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