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那天出來的女人是安逸的妻子,但卻不是安風的媽媽,安風的媽媽在生下他之後就把他留給安逸,自己一個人走了,也就是說,他是安逸在外麵的私生子,這也是鎮上的人都議論他們的原因。
安風的敏感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他一直排擠溫寧,也是因為安逸有他這個前科在,兩個人這麼對視著。
溫寧突然說,“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還有爸爸。”
安風眉頭漸漸舒緩,他已經知道溫寧媽媽去世的事情,確實,比起溫寧,他要好得多了,安逸雖然不住在這裏,一個月隻來幾次,可安風從來沒為吃穿擔心過,安逸也一直是他的主心骨,雖然孤單,但至少還有這樣一個人在,這個人是他的爸爸,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這樣一想,安風心裏竟然舒服了很多,再看溫寧的樣子也沒有那麼嫌棄了,隻要這個女孩和他爸爸沒關係,那她似乎就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溫寧見他不再罵人,從桌子上拿起碗,裏麵粥已經涼了,她又去拿了碗新的,依舊是吹涼了遞到他嘴邊。
安風頓時又嫌棄的皺起了眉頭,死死的閉著嘴不肯開口,溫寧把勺子放進碗裏,突然伸出手在安風胃的地方戳了一下。
“啊!”安風疼的叫了一聲,溫寧趁機把粥塞進他的嘴裏,氣的安風差點吐出來。
等她準備再喂第二勺的時候,安風趕緊捂住嘴,“我不吃蝦皮,惡心!”
溫寧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安風立刻瞪大眼睛,“不吃蝦皮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就是不吃!”
溫寧這才把碗放下,把蝦皮從裏麵挑出來,安風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他要是真不愛吃蝦皮,張姨怎麼會沒告訴溫寧。
溫寧挑著挑著,就聞到一股煙味,她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又仔細聞了聞,確實是煙味,她納悶的起身去廚房,見煤氣灶早就已經關緊了,不是這裏的味道,她回到客廳,猛的向外麵看去,就見外麵火光大起,他們家院子裏著火了!
溫寧氣喘籲籲的跑進安風的屋子,不由分說的拽起安風就向外走,安風一動就牽動著胃疼的要命,他掙紮著罵道,“你幹什麼?我還是病人!”
“外麵著火了!快走!”
這時候燒東西的味道已經很重了,安風的臉色也沉重了下來,兩個人沒有廢話,相互攙扶著向外麵走,他胃疼不能走得太快,幾步路就已經夠他受的,1米7的個子幾乎全都壓在溫寧的身上。
溫寧不敢怠慢,外麵的火勢漸起,隔壁鄰居也有了反應,在外麵大聲的喊叫著,他們的院子不算大,可也離主屋還是有點距離,要燒到這裏沒那麼快,兩個人也是趁著這段時間逃到了外麵,家裏的鐵門已經被燒的發燙,溫寧用衣服包著手使勁開了門,兩個人總算是逃了出去。
外麵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大家都拿著水盆和桶向院子裏潑水,可這點水也是杯水車薪,根本不怎麼管事。
看著眼前衝天的火光,溫寧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安風問她,“你怎麼了?”
溫寧使勁的吞了下口水,聲音微微顫抖著,“我害怕。”
安風看著她的樣子,嘴角突然勾起笑意,“傻瓜。”
他們家著火的事,一夜間就傳遍了小鎮,大家都是議論紛紛,大半夜的突然起火,不是有人故意放的,那才奇怪,再聯想之前有人來鬧,那謎底也就再容易不過。
第二天安逸接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溫寧的手本來就被粥燙傷了,再加上出去時光顧著逃命,沒顧得上疼,水泡全都磨破了,整隻手腫的像個發麵饅頭,這會疼的感覺上來了,溫寧是怎麼也忍不住了,一邊打著點滴,一直擦眼淚。
安風聽她哭的跟蚊子似的,就扭頭看了她一眼,“現在才知道疼,你是不是反應遲鈍?”
他在這邊說著風涼話,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本來胃病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結果又是跟溫寧生氣,又是折騰著聞煙味的,這會也掛著吊瓶呢。
張姨被嚇的不清,拽著安逸就是一通抱怨,她這還沒走了,兩個孩子就差點沒了命,這家裏要是真沒個大人,那還不定出什麼事呢,安逸眉頭緊鎖,始終沒有說話,等張姨進屋裏照顧孩子的時候,他大步的出了醫院,撥通電話後語氣不善,再打那次之後,他們的生活終於安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