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啞然,他發現這個孩子真的很刁鑽,“等她長大,她自己會走的。”
“嗬。”安風冷笑,“是不是像我一樣?等我長大我也會走。”
安逸聽罷頓時表情嚴厲,“你是我兒子,你能走到哪兒?”
安風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諷刺一樣的說,“誰知道你有多少個兒子女兒,我又算是哪一個。”
安逸被氣的差點向他扔煙灰缸,安風笑看他快要氣瘋的樣子,一步步的走出了家門,安風是很敏感的,同時他也沒有安全感,他不斷的質疑安逸就說明了這兩點,安逸不會跟自己的孩子去計較這些,更不想去刺激他,所以每次都差點被氣死。
晚上安風再回來時,安逸已經走了,屋子裏又空空蕩蕩的,如果不是知道那邊還有一個溫寧,怕是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夜裏,他睡下後不久,就被一陣絞痛疼醒,整個胃都像是被碾壓一樣的疼痛,他瞬間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他掙紮著從床上下來,想去找杯水喝,結果才下床就摔倒在了地上,腳上根本沒有力氣,折騰著爬起來勉強打開門扶著牆出去,還沒等到廚房又摔倒了,胳膊正好撞在桌子上,發出一陣響聲。
溫寧敏銳的睜開眼睛,全神貫注的聽著外麵,等又聽見聲音,她確定是在客廳馬上起了身,這幾天她睡的極輕,稍微有一點動靜都會把她驚醒,她不安的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最後拿著鐵的文具盒開了門。
結果就看見安風倒在地上,她趕緊把文具盒放在一邊,跑過去去扶他,安風身上的背心已經濕透了,胃病已經是他的老毛病了,雖然張姨一直都仔細的照顧他,可一旦犯起來,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這會腦袋裏嗡嗡作響,根本思考不了一點東西,溫寧使勁的拽著他,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兩個人的動作很不協調,過程中也沒有交流,就這麼自己做自己的也折騰回了房間。
溫寧扶著他躺下後,立刻去倒了杯熱水給他,安風喝下後表情稍微好了一點,可也根本平躺不了,隻能側著身把自己縮成一個蝦米,手掌死死的按著胃部,想減少一些疼痛。
自從那次溫寧受傷之後,家裏就準備了藥箱,而且安風的胃藥是一直都有的,溫寧很慌亂,她也不知道藥箱放在哪裏,在客廳裏到處翻找著,最後在櫃子上看見了,登著凳子把藥箱拿下來,從裏麵找出了胃藥。
安風感覺有人往他嘴裏塞東西,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見是溫寧之後,不耐煩的撥開她的手,“滾開。”
他的力氣很小,溫寧也根本不在乎,硬是把藥片給他塞了進去,又往他嘴裏灌水,安風氣的要死,嘴裏含著藥片又苦的要命,可就這樣還是憋著一口氣死死的閉著嘴,一杯水全都撒在了床上。
溫寧頭一次遇見這種事,腦子有點慢,就想著怎麼讓他把水喝下去,她看著安風的嘴唇,最後就往自己嘴裏吞了滿滿一口水。
安風看見溫寧鼓著腮幫子往他嘴上湊的時候,差點被嚇死,死命的用他那剩餘的微薄力量抵住溫寧的臉,這才讓她沒有得逞。
嘴裏輕聲嚷叫著,“我喝,我自己喝!”
溫寧這才把水吞下去,拿著水杯讓安風喝了藥,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到了深夜,溫寧也是累的出了一身的汗,她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
藥效發揮的很慢,而且安風這是老毛病,吃了藥也隻能是減少一點疼痛,這一晚上必然是不可能睡好覺了。
溫寧坐在旁邊,看著他縮成一團的樣子,好像非常難受,就拿過來毛巾幫他擦著臉上的汗。
恢複了點力氣的安風嘴上自然沒有好聽的話,“誰要你假惺惺的,離我遠點。”
溫寧還真的把毛巾放在一邊出去了,安風冷哼一聲,暗想果然是在做戲。溫寧到了廚房,開始洗米熬粥,張姨是和她講過安風有胃病的,隻是沒想到發作起來這麼厲害,張姨的粥做的很講究,要用沙鍋小火慢煮,可這麼一來,耗費的時間太長了,溫寧就直接開大了一點火,想讓粥熟的快一些。
東西都下了鍋,她回到安風的房間,他還是那個樣子,溫寧看著他,真的很像蝦米,就去廚房找了點蝦皮放進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