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溫寧每天在班級的夾縫裏求生存,盡量讓別人不要注意到她,大概是時間久了,大家對她的新鮮感降低了,也就不再理會她,有什麼活動自然也不會想起她,仿佛她不是這個班上的學生,反倒是她同桌的兩塊糖,每天都會有,她也就記住了他的名字,林牧野,很奇怪的名字。
之後班上迎來了第一次大考,幾門考試幾乎讓溫寧把手指甲全部啃光,看著上麵似懂非懂的題,她慌張的要死,一張卷子會答的隻有三分之二,交卷的時候,她不斷的看著上麵沒填的題。
收卷的同學拽了幾次都拽不下來,大聲的喊,“老師!溫寧不交卷,她還寫!”
溫寧被嚇壞了,趕緊鬆了手,不斷的說,“我沒寫,我沒寫。”
“我都看見了,你還狡辯!”
老師打斷她們兩個人的爭吵,語氣嚴厲的說,“下次不許這樣了,如果下次被我發現,這一門就給你計0分。”
溫寧連連點頭,可是她真的沒有再交卷之後繼續寫,她抬頭看向收卷的人,對方隻是對她翻了個白眼,手上惡狠狠的拽了卷子一下,撕拉一聲。
“你們又怎麼了?!”老師問。
眼看著卷子被拽出了一個大口子,溫寧臉色頓時白了,那學生也有些慌張,嘴上卻說,“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這麼使勁?”
老師從講台上下來,看著破了的卷子說,“有透明膠嗎,先貼一下,沒什麼大事。”
溫寧嗓子有點幹澀,眼睛裏漸漸濕潤起來,她抽了抽鼻子拿出透明膠,把卷子弄好,對方一看粘完,趕緊拿了卷子就走了。
晚上吃完飯,溫寧一直想著考試的事,見張姨在收拾桌子,就主動過去幫忙,張姨忙說,“你現在可是學生了,哪能幹這個,快去寫作業吧,我聽小風說你們作業挺多的。”
溫寧從水盆裏拿出毛巾,搖搖頭,“不算多,我們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我已經寫的差不多了。”
張姨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又開始刷起碗來,“你要是有什麼不會的,就去問小風,他學習好,每次都是他們班上前幾名。”
溫寧雖然點著頭,心裏卻是無奈的很,原本以為上了學,就不用隻接觸安風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玩伴,像以前一樣,哪知道班上的同學,直接讓她對上學產生了恐懼。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溫寧突然說,“張姨,你可以教我做飯嗎?”
張姨覺得新鮮,奇怪的問,“你怎麼突然想學這個?”
溫寧羞澀的說,“我媽媽說女孩子要會做飯,張姨做飯很好吃,所以我想學學。”
被她這麼一誇,張姨立刻挺直了腰杆,“這不是張姨我自誇,你張叔叔就是個廚子,以前在大飯店裏掌勺的,我這一手都是跟他學的,雖然比不上他的,可教你還是夠用的。”
一大一小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聊的很開心,安風出來拿水喝,正看見這一幕,嘴裏嘟囔了一句,“有什麼好聊的?”
考試的成績下來了,果然和溫寧猜想的差不多,隻有語文一門的成績還不錯,其他通通都全軍覆沒了,她看著這些卷子使勁的拽了一把頭發。
班主任在講台上說的不亦樂乎,她一句都沒有聽見,唯獨最後那句,讓家長簽字。
“考成什麼樣你們也都看見了,這隻是一次小考,還沒到期末呢,本來我也沒指望你們能超過一班二班,但是你們也不能考成這樣啊?閉著眼睛做的卷子?天天來學校睡覺來了?”老師越說越生氣,手裏的長條板子在桌子上甩的啪啪響,聽的人心驚膽戰。
班主任翻了翻成績單,眉頭一皺,更加生氣的說,“你們這些人都還不如溫寧呢!人家才轉校過來一個月,這次考試成績就排在前十五!你們都給我好好檢討檢討!”
這幾句話又把溫寧推到了風口浪尖,她好不容易把自己做到的隱身,再一次暴光在了大眾的視野裏,不過讓她更為奇怪的是,她這滿卷子的紅叉怎麼能是班上前十五名裏的,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班?
拿著卷子回到家,溫寧在房間裏醞釀了很久,張姨收拾完東西馬上就要走了,逼的她不得不出來。
張姨看著卷子哎喲哎喲了半天,翻完之後才說,“你這,你這怎麼考的啊?才50分嗎?滿分是多少?”
溫寧咬著嘴唇,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張姨不給她簽字,“這次是小考。”
“那你這考的也少了,還沒及格呢,小風每次都90多。”張姨嘴上嘟囔著,還是拿過筆給溫寧簽了字,不斷的囑咐她,“你可不能含糊啊,這成績上不了好高中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