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的卓少祺驚呼一聲,飛身縱上擂台,好似急掠而來的蒼鷹。他那般驚慌,甚至忘了掩飾他那絕頂的輕功。
然後他蹲下來,麵色蒼白,手指顫抖,想去將雲畫雨抱起來。
最後卻被章羽楓推開了。
章羽楓不能容忍其他的男人去擁抱雲兒。
但,章羽楓可以清晰的感覺出卓少祺對雲畫雨的深情。
這個看似花心的放#蕩男人,其實內心裏,卻藏著百般溫柔。
隻是如今萬萬料不到,卓少祺居然要成親了!!
而且還這麼快。
他是想開了,想通了,還是另有原因?
“老賈,”章羽楓沉聲問:“你知道卓少祺娶的是誰嗎?”
賈正晶懶洋洋地喝著酒,“聽說是他父親生意上的一個朋友的女兒。那姑娘十八九歲,人長得端莊大方,性格溫順。據說卓少祺連那姑娘的相貌都不曾見過,就一口答應了婚事。”
章羽楓微微沉默,身影挺直,他的麵容俊美而光潔,漆黑的眸子裏有一絲閃爍的光芒在浮動,仿佛是在思索和審視著什麼。
半晌後,他才突地笑道:“好罷,我與卓少祺一場好友,他既然要成親了,我怎麼能不去賀喜?”
賈正晶嗤笑著,“依我看,你就不必去了。人家已成雙成對,你卻還孤身隻影,兩相對比,你豈不是更加寂寞淒涼?”
章羽楓淡淡挑了下眉,冷冷道:“我讓你查謝先生的資料,查得怎麼樣了?”
賈正晶慢條斯理地斟著酒,“你總算是記起這件事了。我隻當你是忘了呢。”
打了個酒嗝,才開口道:“謝先生原名叫謝樺,據說是天玄派前任掌門羅原的二徒弟。十八年前,羅原因為走火入魔而死,謝樺很是悲痛,在夜裏守靈時竟突然昏迷,隨後就不知所蹤。……十年前,他又突然出現,隱姓埋名到了洛州城,買下了雲家舊宅,隨後住下,一直到了現在。”
章羽楓皺了下眉,“就這麼簡單?”
賈正晶聳聳肩,“暫時隻查到這麼多。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的人死的死,隱的隱,很難找到更詳細的資料。”
“繼續查吧,我感覺天玄派裏仿佛藏著一段不可告人的隱秘往事。”章羽楓麵色冷峻,“關於謝先生,關於秦嘯沙,關於羅原,他們之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很值得深究一下。”
章羽楓敏銳的感覺到,事情可能相當棘手,而真相,可能相當殘酷。
賈正晶為難地搖頭,“再查下去,我就要虧本了。我們四方樓的弟子在外麵奔波探訪,查找消息,平時裏晝行夜出,吃穿住行都是花銷很大的——”
“老賈,你少喝幾次花酒,少找幾個女人,就能省下許多銀子了。”
章羽楓冷冷撂下這句話,一推開門,大踏步的出去了。
賈正晶望著他的背影,忽然一拍腦袋跳起來了,“對了,姓章的,你上次從我這裏拿的熏蘭煙還沒有給錢呢,五百兩金子一瓶,波斯過來的貨,你還想賴帳嗎……”
章羽楓頭也不回,徑自出了如意樓,飛身上馬,疾馳如風,身影越去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