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漂亮的,可賣到一兩千銀子。
容貌略遜的,三四百銀子。
如果是身材幹瘦麵露病容的,價錢還要低些,大約隻要個兩綻大銀,就能買回家。
台下的男人們,正在交頭接耳,仔細品評,研究著哪個籠子裏的女人最值得購買。
木台子最靠邊的地方,籠子裏關著一個小女孩。
那女孩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麵容清秀,衣裳卻破得不成樣子,上麵全是被扯爛的口子和一個個的窟窿,衣不遮體,幾乎蓋不住她那瘦弱的雪白的小身體。
女孩也知道羞恥和害怕,像無助的小狗,努力蜷縮著身子,拚命想把自己的肌膚遮掩起來。
一個老頭看中了她。
這老頭六十來歲,穿著綢緞長袍,腆著渾圓的大肚子,俗貴之極。此時他正呲著一口黑黃的牙,滿臉淫邪,猥瑣地去摸那小女孩剛剛發育的胸脯。
小女孩嚇得嚶嚶地哭,一直躲,卻躲不開,籠子那麼小,她再怎麼蜷縮,仍然甩不脫那老頭子極不安分的手。
“這個女娃子我要了。”那老頭子嗓音粗嘎地笑,他感覺隔著籠子摸很不盡興,於是決定要把這個小女孩買回去盡情享樂。
他腆著肚子,從腰包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
圍觀的人都在哄笑,有兩個輕佻子弟在調侃這老頭,說他是“一樹梨花壓海棠”。
牙頭很高興,眼見得又可以大賺一筆,諂笑著過來接錢,“陳大老板真是識貨啊,一眼就相中了好成色。這個女娃子雖然瘦了點,長得那是眉清目秀,你帶回去好好調教兩年,準保出落得跟小花苞似的漂亮——”
話音未落,仿佛是有一股寒光卷了過來,劍氣如風,輕輕一挑,把那個錢袋子挑到半空,裏麵的銀錠子劈裏叭啦地掉了下來,灑了一地。
肚子肥厚的陳大老板怒叫了起來,“是哪個王八蛋不長眼,敢搶我的錢袋?”
突有一雙雪白的緞麵靴子,踩在了地上的銀錠子上。
牙頭順著這雙白靴子往上看,就見一個俊美瀟灑的白衣少年正站在自己麵前。
那少年輕描淡寫地開口,“這個小女孩我買了。”
“憑什麼?”陳老板怒聲道:“是我先看中她的!”
少年冷笑了下,驀地一踢,腳下那塊銀錠便飛了出去,正砸中陳老板的額頭,寸餘長的血口子裏,開始不停地往外冒著血泡泡。
陳老板捂著額頭,殺豬樣地大叫,“殺人了!殺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殺人了!!”
底下的人好似澆沸了的油,全都鬧騰起來,“哪裏來的毛小子,出手這麼重啊?!”
那少年目如寒冰,又踢飛了一塊銀錠,這回銀錠砸的是陳老板的嘴,隨著幾顆帶著血水的黃牙被打落下來,陳老板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捂著嘴,終於不敢再叫了。
台下的人全都噤了聲。
這個少年俊美之極,卻出手狠辣,一雙漆黑的眸裏仿佛蘊了冰,讓人簡直不敢多看他一眼。
牙頭心驚膽戰地過來,陪著笑臉問:“這位公子是想買這個小女孩嗎?標價是五百兩。……你頭回光顧我的生意,我可以給你打個折,隻要兩百兩銀子,你就可以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