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填飽了肚子,雲畫雨出門牽了馬。
棲鳳城很大,而她這匹青驃馬的腳力又很慢,看樣子今日是出不了城了,雲畫雨一路從人群中穿梭過去,準備找家客棧歇息一晚。
走了一程,路過一個巷子口時,突聽到一陣嘈雜的爭吵叫罵聲,原來前麵正有一大群人正在撕打,攔住了雲畫雨的路。
都是些家丁模樣的漢子,褐色短束,手提著碗口粗的木棍,吆三喝五,劈裏叭啦地揮個不停。
站在人堆最前麵的,還有兩個男人正扭打在一起,一個年長,一個年輕。
年長的四五十歲,身材略有些發福,穿著綢衣緞褲,衣著甚好,看樣子是個有錢人。
年輕的二十來歲,個頭不高,皮膚微黑,束冠佩玉,顯然也是個富家子弟。
扭打之時,年輕人明顯在讓著那個年長的,他不還手,隻是抱著腦袋四下竄,並不願意與對方真正的打起來。
年長的男子追了一陣,身手到底不如年輕人靈活,直追得氣喘籲籲。
“王天寶,”他一麵喘氣一麵指著那個年輕人,“王天寶!你站住!你還有臉到我們胡家來!!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是你把她氣死的!王天寶,我絕不會放過你!我馬上要去報官,治你個虐妻致死之罪!!”
“胡伯伯,胡伯伯,我冤枉啊!”那個叫“王天寶”的年輕人哭喪著臉,“胡伯伯,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昨晚我隻是跟素兒爭吵了幾句,我既沒打她,又沒罵她,雖然是話不投機,但她也不至於會為了這點小事就自盡吧?”
年長的男人怒不可遏,捏著拳頭氣勢洶洶地揮舞,“你這個小王八羔子,你還狡辯!素兒一向聽話懂事,如果不是因為你跟她爭吵,她怎麼會氣得自盡??”
王天寶耷拉著頭,一臉晦氣的表情,“胡伯伯,昨晚我根本就沒有氣她啊!昨晚,是素兒主動找到我,要求我退婚,我舍不得,就軟語哀求了她幾句。可她根本聽不進我的懇求,一言不合,就把我趕出房了。胡伯伯,我連一句重話都沒說,她為什麼會自盡,我真的不知道啊。”
年長的男人雙眼噴火,指著王天寶的鼻子罵:“你這個畜牲,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才不會相信!素兒已經死了,她再也不能開口講話,這死無對證的事情,當然就由著你信口胡說!!”
王天寶的臉色更加沮喪了,不停地搖頭,“胡伯伯,我真沒有欺負素兒。自我倆訂親以來,我對她都是處處謙讓,百依百順的,我從來沒有——”
話未說完,年長的男人已嗷叫著撲上去,大掌一揮,狠狠地扇了王天寶一個巴掌,“我不信!我的素兒不會這樣白死的!一定是你欺負了她!走!走!你跟我去見官——”
男人拉拽著王天寶,狠狠地將他往外推。
見這兩位正主吵得如此厲害,這麼一來,旁邊還在打鬥的下人們頓時鬧得更凶了,砰砰砰地棍棒之聲,好幾個人都掛了彩,鮮血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