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誌平一翻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凡事都要講證據,你僅憑一封破信,就能定我的罪嗎??”
“這封信,是你親手寫給柯滔的,請求他收你為徒。”章羽楓淡淡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二十年前,你不叫司誌平,你的名字叫徐蔭。”
司誌平冷誚地哼了哼,“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字跡相似的人比比皆是,就算此刻是秦嘯沙來了,他也不能單憑一封舊信,就認定我是徐蔭。”
“司誌平,不對,我應該叫你徐蔭才對,”章羽楓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確實沒有太多的證據來證明你是徐蔭,不過我有一樣好東西,可以幫助我。”
笑著攤開手掌,掌心裏有一粒圓圓的小糖丸。
章羽楓道:“我親手做的糖丸,裏麵摻了不少五毒散,怕它苦,我又添了蜂蜜進去,味道甜甜的,齊兒很喜歡吃啊。剛才他一口氣吃了三四粒,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已經開始肚子疼了??”
司誌平差點從床上跌下來,“章羽楓!”他雙手緊緊攥著床板,目光裏好像要噴出火來,“枉你自詡為武林正道,你居然對一個無辜的小孩子下毒??”
章羽楓輕描淡寫地說:“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隻要你肯認罪,我立刻就將解藥拿出來。”
司誌平咬著牙齒,拚力從床上一躍而起,袖子一拂,掌上已多了支帶鋒刃的玉笛,唰唰兩聲,直刺章羽楓的喉嚨。
章羽楓側身一避,與他遊鬥片刻,一拳掃掠過去,擊到他的肩膀,“章羽楓!”司誌平噔噔噔連退幾步,踉蹌著倒在桌上,麵如死灰,“我現在已打不過你了,你已經贏了,藏寶圖也被你奪走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為何非要對我趕盡殺絕??”
“徐蔭!!”章羽楓揪著他的衣領,冷笑出聲,“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十年前,雲家的人與你有什麼仇怨,你為什麼非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司誌平披散著頭發,高聲大笑,“我就料到那個女娃子是雲澄的女兒,章羽楓,今日你是為她出頭來的,對不對?”
“對!!”章羽楓清俊的眉目間浮上一絲冷意,“十年前,你假意與她的父親結交,趁著雲家對你毫無防備之時,你在酒宴上突然翻臉,痛下殺手,屠盡了雲府中人!徐蔭,這份血債,也該到你償還的時候了!!”
字字句句,鏘鏗質問。
窗外已是深夜時分,一燈如豆。
昏暗的燈光若明若暗,空氣裏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司誌平死死盯著章羽楓,雙眼血紅,仿佛是一個已輸得傾家蕩產的賭徒,拚命地想抓住一個翻本的機會。
片刻後,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臉上泛起了一抹殘忍而得意的笑容。
天網恢恢,他逃了十年,如今逃不過了,他知道今日必是要有個了結,但,他也絕不可能讓麵前的這個少年過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