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璿璣生活奢侈,吃穿用度無不講究,就連衣裳上的扣子,都是選用最上等的珍珠製成。而葉遠作為她最心腹的男寵,也享受了這樣的待遇,用的扣子與她是一樣的。
空氣頓時一片緊張和壓抑。
秦嘯沙麵如寒霜,負手而立,一直盯著楊璿璣,周身的氣場變得冰冷。
而秦瑤年青氣盛,已沉不住氣了,憤恨地瞪著楊璿璣,一雙大眼睛裏竄出了熊熊怒火,“這已經是鐵證了,楊莊主,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楊璿璣仰起頭,紅唇鮮豔,倨傲一笑,“這樣的扣子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許多有錢人家都有!再說了,我楊璿璣是什麼身份,就算我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又何必要親自動手?不過是有人想栽贓嫁禍給我,所以故意弄了這顆扣子放到方灩嘴裏罷了。”
秦瑤伸出手,狠狠指向了葉遠,“楊莊主,你雖不會動手殺人,但保不住你的男寵會做!你看他!!他的衣裳上,也是這樣的珍珠扣子!!”
葉遠身形瀟灑,紫袍翩翩,肋下的衣帶上,正係著一排圓潤的珍珠扣子。
這下連雲畫雨都有點疑惑了,她本能地覺得葉遠不會是凶手,可是證據又擺在眼前,方灩的嘴裏,為什麼會含著葉遠衣裳上的扣子??
章羽楓望著秦瑤,淡淡笑了笑,“他隻是嫌疑,還談不上定論,秦姑娘稍安毋躁,不要太衝動了。”
秦瑤麵上一紅,就見章羽楓容顏清俊,白衣勝雪,唇角露出一絲淡淡微笑,眸如星辰,耀眼無比。
秦瑤一向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此時卻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絞著手裏的白帕子,沒有再說話。
章羽楓把那顆珍珠扣子用布包起來,放到袖中,雲畫雨站在他身旁,悄悄問道:“大哥,驗屍結束了麼?”
“還沒有。”章羽楓眉峰微皺,示意雲畫雨解開方灩的衣服,他仔細看了下屍斑的形成情況和位置,正在這時,雲畫雨突然“啊”了聲,指著方灩的右手,“她手裏攥著什麼?”
章羽楓半蹲下來,眉目敏銳,看見方灩的右手握得緊緊的,手指都僵住了,掰也掰不開。
雲畫雨怔怔地望著方灩的手,那隻手,沒有血色,沒有生氣,瘦得像骨架子,又在冰棺裏凍了這麼久,顏色青中帶紫,好似一塊陳年的腐肉。
而這隻緊緊蜷縮著的手,從五個指頭的縫隙中,依稀可見有一根細細的小木棍。
章羽楓有些詫異,方灩臨死前,為何手裏會緊緊攥著一根小木棍??難道她是在暗示什麼嗎?
但依她那副呆傻的模樣,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頭腦和心機?
“雲兒,你按著她的手腕。”
章羽楓蹲在冰棺旁,用力想掰開方灩的手,他頗費了一番力氣,才終於把那根小木棍從方灩的手心裏取出來。
章羽楓皺了下眉,觸摸之間,他感覺到方灩的手心裏,仿佛有什麼黏黏的糊狀物體,而那根小木棍上,也覆著一層薄薄的略有些黏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