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小腳胡亂揮舞,身體也顫抖起來,雲畫雨沒料到這孩子如此害怕打雷,急忙伸過手,用力地將果果抱到自己的膝上,“沒事的沒事的,隻是打雷而已,果果很勇敢,果果不怕打雷!”
果果仍然在小聲的嗚嗚哭,雙手捂住了耳朵,雲畫雨把她摟得更緊,一手攬著她瘦弱的肩膀,一手給她輕輕拍背,“夜深了,果果要睡了。聽,現在不打雷了,果果一點也不害怕,可以繼續睡了。”
“姐姐,我想我爹爹和娘親了。”果果抽泣著說。
雲畫雨將她小臉上的眼淚擦拭幹淨,柔聲說道:“快了快了,姐姐腳上的傷過個三五天就會好的,到那時我就送你回家見你的爹爹和娘親。”
“嗯,好,我不哭了,謝謝姐姐。”
在雲畫雨的安撫之下,果果總算漸漸平靜下來,隻是一時半刻還未睡著,睜著一雙泛著淚花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雲畫雨。
對於哄孩子,雲畫雨並沒有什麼經驗,她才十六歲,自己也是個孩子,所以沉默了半天,見果果還沒有睡著,她想了想,哼起了一首師傅以前常常用來哄她睡覺的歌謠。
我隨媽媽去牧羊,羊兒吃草吃得歡。
媽媽的歌兒唱得響,我的小心兒多歡暢。
天邊盤旋著大兀鷹,它來抓咱們的小綿羊,
小綿羊躲躲閃閃真可憐,不要怕呀,我的小心肝。
小綿羊靠在母羊身邊,你也挨著親娘,
哪一處地方都沒有母親的身邊安全,
兀鷹抓不去小綿羊,也沒有誰能搶去我的小心肝。
雲畫雨輕輕地唱著,聲音像沐浴在春風中的柳枝,那麼低婉,又那麼真摯,她唱了一遍,又唱了一遍,山洞四周都那麼安靜,隻有她低低地哼唱聲,在夜色中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果果趴在雲畫雨懷裏,終於睡著了。
雲畫雨舒了口氣,再抬眸時,發現卓少祺正坐在火堆旁,靜靜地望著她。
“是不是吵到你了?”雲畫雨有些歉意,“沒辦法,果果不肯睡,我隻好哼幾句歌謠哄哄她。”
卓少祺搖搖頭,沒有說話。
雨下得有些大了,淅淅瀝瀝的挾著寒氣,卓少祺隻穿著件純白的中衣,懶懶散散的披在身上,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絲帶在腦後鬆鬆的係了個結,簡單而又灑脫。
雲畫雨眯了眯眼睛,覺得有點恍惚,眼前的白影與記憶中的白影重疊在一起,仿佛就要跳到她的麵前來,因為章羽楓也喜歡穿著白衣,氣質也是這般的俊美優雅,瀟灑出眾。
……大哥,大哥,你此時正在做什麼?是不是仍然在四處找我?為我擔憂,為我焦急?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不過你別急,我現在平安無事,再過幾天,我就可以回到你身邊了。
思念好似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她整個罩住,綿綿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