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綽綽,荊棘遍布,道路越發模糊難辨,又過了半個時辰,前方已經無路可走,眼前怪石嶙峋,山風呼嘯,原來這裏竟是一處懸崖!
石壁之下,就見到白霧彌漫,漳氣蒸騰,四麵八方的寒氣一直沁到了骨頭中,這裏的懸崖險峻而又陡峭,深不見底,令人望之生畏。
老三不得不停下來,驀地轉身,盯著越奔越近的雲畫雨,他神情幽冷,手腕一翻,已經用兩根烏黑發亮的指甲抵住了果果的喉嚨,厲聲叫道:“你別過來!不然我立刻挖穿這小孩的脖子!!”
雲畫雨慌忙停住了腳步。
“好!好!我不過來!你別傷害孩子!”
雲畫雨已在他五米之外停住,心中雖焦燥之極,麵上仍勉強保持鎮靜,她一手握著長劍,另一隻手在腰間摸了摸。
真是糟糕!她的暗器囊竟然不見了!平時她一直都藏在腰間的,現在卻不翼而飛,應該是剛才追得太急,在路上失落了。
暗器囊都沒有了,想出奇不意的用暗器製住老三,顯然不可能。
如果蹲下去抓石子代替,動靜太大,石子還沒有飛出去,就已經被對方發覺了。
硬打,也不可能。她的武功雖高,但要殺了老三,還是需要二三十招的,如果逼得對方狗急跳牆的話,拚個魚死網破,傷害了果果的性命,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怎麼辦??
雲畫雨現在有些心亂如麻躊躇不決。
她關切地朝果果看了一眼,小女孩可能是被迷藥熏暈了,四肢無力的耷拉下來,雙目緊闔,臉色蠟黃蠟黃的。
真是看一眼都令人心疼啊。
那老三已經看出了雲畫雨的為難之處,蓬亂的頭發下麵,一雙眼睛泛起了得意的光芒,“你退後!再退後!!敢靠近我的話,我立刻就要了這孩子的命!!”
雲畫雨怒視著他,冷冷地問:“這孩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抓她?”
老三陰測測地一笑,“我隻是奉命行事,其餘一概不知。”
雲畫雨按捺下焦灼之情,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這孩子??我出銀子將她贖回來,行不行?”
老三不為所動,反而將抵在果果咽喉上的指甲又抓深了幾分,“我不會放了她的!你滾遠些!你現在滾了,她還能多活個一時半刻,你再不走,我讓她立刻去見閻王!!”
“你——”雲畫雨又氣又急,恨恨瞪著他,手指將劍柄握得緊緊的,卻又不敢出招,怎麼辦?怎麼辦?這懸崖上冷風凜凜,而她鼻尖上卻滲出一層薄汗來。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刻,竟突然有人說話了。
“哎呀哎呀,我說你這個白袍子的醜八怪,真是不懂禮貌啊,對待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能用這樣粗暴的語氣呢??”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從不遠處的草叢裏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本想尋個清靜點的地方睡覺,哪知被你們吵醒了。你說你倆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個鬼地方來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