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楓攬著雲畫雨的肩膀,低聲一笑,“困了麼?”湊過來在她頰上偷得一吻,見她有些倦意,便主動說話逗她開心。
“沒來就沒來,咱們權當是坐在這裏賞月罷。雲兒你瞧,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仿佛可以看見裏麵的蟾宮桂影,若是你肯坐在這樹下為我撫一曲琴,當真是美人如玉,宛如仙娥了——”
雲畫雨聽得麵上一紅,好生羞澀,“我的曲子彈得不好,你聽了準會取笑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章羽楓含笑望著她,“日後我倆歸隱江湖後,尋一處依山伴水的清幽住處,咱們天天撫琴吹笛,喝酒舞劍,什麼閑事也不再管了,那該是多麼逍遙快活!”
雲畫雨聽他說得興致勃勃,不禁捂著嘴兒笑,“你肯歸隱江湖?我才不信呢!你瞧瞧你,一天到晚的都閑不下來,怎麼舍得歸隱?到時候又會嫌憋悶啦!”
“有你陪在身邊,我怎麼會憋悶?咱們朝朝暮暮——”章羽楓正悄聲說到這裏,忽然感覺遠處有一點極輕微的沙沙之音,他心頭一凜,急忙朝雲畫雨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順著那異響的方向,敏銳地盯了過去。
一道慘白的人影,赫然出現在前方的小徑上,那人穿著件極長的白袍子,披頭散發,麵孔煞白,眉眼被蓬亂的頭發遮蓋住了,看不真切,卻隻見他身形飄忽,行動如電,隻在眨眼的功夫,就飛出了十餘丈,這般詭異的身法,倒真的好似陰司裏闖出來的鬼魅一般。
章羽楓拉著雲畫雨,騰身縱躍了下去,兩人現在極有默契,半空中就已找準了方向,一前一後,剛好攔住了那個白袍人的身影。
白袍人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陰測測望著章雲兩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像要吃人一般恐怖。
“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為什麼到這鎮子裏來作崇嗎?”章羽楓語氣冰冷,一探腰間,“嗖”地撥出長劍,指在那白袍人的前胸。
白袍人蓬頭亂發,一雙眼睛在黑夜裏閃爍著幽光,雞爪似的雙掌朝前一抓,發出了一陣桀桀的怪笑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他嗓音尖利,說話的聲音刺耳之極,那雙雞爪似的手指已挾著一股陰風,直抓到章羽楓的麵門上。
章羽楓見這人的指甲又長又尖,烏黑發亮,出招之時還有些腥臭味道,他反應極快,驀地一轉躲開攻擊,伸手將雲畫雨拉到自己身後,沉聲道:“雲兒小心,這人的指甲上染有劇毒,千萬不能被他抓中了!”
雲畫雨早已撥劍護住要害,麵容沉靜地點點頭,“我知道!這人沒什麼可懼的,咱倆聯手,一定能殺了他!”
頃刻間雙方已打在一處,劍影霍霍,有如銀虹,震得四周的樹枝都在簌簌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