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冷雪的武功雖遜於雲畫雨,但輕巧的功夫卻也練得極好,一團紅色的身影在劍光中穿來躲去,數十招過去了,她雖被雲畫雨削去了好幾片衣幅,身上倒毫發無傷。
“雲姑娘,你堅持不了多久的!”袁冷雪得意洋洋地譏笑,“我的軟筋散份量十足,一盞茶的功夫後你就要渾身酸軟了,到那時你身上有錢沒錢,我摸一摸就知道了。”
“你若真是沒帶銀子——嗬嗬,倒也無妨,我瞧著你身上的衣裳和首飾都是好成色,甚是值錢,等會我將你兩三下剝個精光,你可不要怪我啦!!”
聽她說得這樣粗俗,雲畫雨又是憤怒又是驚慌,她內力純厚,才勉強壓製住身體的那股酥軟無力,但長久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待到軟筋散的效力完全發作以後,以袁冷雪這樣乖邪的性子,真的保不定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若當真被她脫去了衣裳,雲畫雨隻覺自己可能會羞憤得一頭撞死了!!
情勢太過不妙,雲畫雨一咬牙,橫下心,劍勢越發奇詭百變,她使出全部本領,勢要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將袁冷雪製於劍下,逼迫她拿出解藥!
風聲霍霍,漫天劍雨,兩個人正打得難分難解,卻不知何時,樹林裏又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來。
年青公子輕袍緩帶,著一襲淡藍色的柔軟綢袍,手裏悠閑地搖著一柄白玉扇,微微上挑的眼角,充滿興味地望著雲畫雨,唇邊勾著一絲淡淡的淺笑。
他氣質清雅,斯文俊秀,而且——看上去竟有些眼熟。
“你是……卓少祺?”雲畫雨眯了眯眼睛,此時她虛軟無力,看人時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紗,朦朦朧朧地不真切。
卓少祺仍自搖著他的白玉扇,笑吟吟地道:“我路過樹林,遠遠地就看見兩個美人兒在打架,這太平盛世的,你倆有什麼解不開的結,說出來聽聽,讓我給你倆說合說合。”
青石鎮一別後,雲畫雨很久未曾見過卓少祺了,不過她對這人印象卻極深,記得他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因為袁冷雪為人邪氣得緊,雲畫雨不想讓卓少祺卷入其中,於是連連搖頭,高聲叫道:“卓公子,我倆的事不用你管啦,你且去吧,自己趕路就是。”
“那怎麼行??”卓少祺笑容滿麵,用扇柄指著袁冷雪,嘖嘖歎道:“這位美人兒真是可憐,衣裳都被你割破了,如今她衣不蔽體春光外泄,卻偏偏教我看了去,哎,哎,真是叫我於心何安哪!!”
剛才酣鬥之時,雲畫雨急於求勝,用招狠了些,在袁冷雪的短束騎裝上劃破了幾道口子。
當時她未曾細看,現在被卓少祺這麼一說,雲畫雨才驚覺,果然就見袁冷雪的衣服零零落落,在右臂和腰側以及小腿處都露出幾寸肌膚,甚是潔白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