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突地殺出來,在許掌門離自己的“未婚妻”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擋住了他的路,可憐的許掌門還來不及多看一眼,就已被人毫不留情的推開,“許兄!”章羽楓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還是趕快去安慰一下許夫人吧,她好像心情不太好呢。”
許夫人像僵硬的木偶一般佇在那裏,雖是穿著一身鮮紅衣裙,臉色卻似凝了寒霜一般,手裏的絲帕被她攥在掌心,青筋都暴出來了。
“小涵,”她勉強笑了笑,“原來你沒有死。”
“你很失望,是不是?”雲畫雨嫣然一笑,“我不僅沒有死,而且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傷著,許夫人,你的這番布置,都白費功夫了。”
瘋了的江媛嗷嗷叫起來,江雅意鬆開手,江媛已經披頭散發的破口大罵:“狐——”
“狸精”兩個字還沒出口,章羽楓已經一掠過去,目似寒冰,手指一拂,點了她的啞穴,“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許千真完全懵了,他一向專心於暗器研究,對於家務事管得並不多,心中仿佛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他轉頭望著雲畫雨,沉聲道:“小涵,難道你懷疑我娘是殺你的凶手嗎?”
雲畫雨道:“我不是懷疑,而是確定。”
許夫人的神色已恢複了鎮靜,反倒笑起來,“小涵,自從你來到我們許家,我就處處對你關心照顧,你恩將仇報,怎麼這樣來冤枉我??”
場中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雲畫雨對許夫人的指控,太過石破天驚,幾乎沒人願意相信,許千真盯著雲畫雨,江雅意盯著雲畫雨,小荷盯著雲畫雨,所有的許家弟子,都一齊盯著雲畫雨。
雲畫雨靜靜站著,麵容很淡定,那雙清澈的眼眸,卻不由自主地望向章羽楓的方向。
章羽楓比她還要淡定,微笑著點點頭,示意雲畫雨繼續說下去。
“許夫人!”雲畫雨終於緩緩開口,“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對我很照顧,這場大火的每一個細節,你都想到了。”
“你去買了明緞莊最名貴最輕薄的絹紗,據說是一兩紗一兩金,你將我的床帳窗紗帷帳被罩統統換成了這種薄如蟬翼的料子,人人都誇我的房間美,人人都誇你許夫人對我有多好,可沒有人知道,這種薄軟的絹紗,有多麼容易被燒著,哪怕隻有一丁點的火星濺過去,它就會瞬間騰起大火。”
“你還給我送來了文房四寶,徽州的墨,亳州的紙,都是最出名的。可這些宣紙一旦遇上了火苗,你肯定明白,它會燒得有多快!尤其是,你還給我添了幾盒朱砂墨。朱砂易燃,又有劇毒,等到毒煙升起來,我不被燒死,也會被嗆死。”
許夫人嗤笑一聲,命一個小弟子為她搬來了把太師椅,“邱姑娘!!”許夫人泰然自若地坐在椅上,麵貌慈和,氣質雍容,“說了這麼多,不過都是你的一些猜測之詞,我為你裝點房間,為你準備紙墨,難道還做錯了麼?我怎麼會料到你的房間竟然失火?”
雲畫雨微笑道:“你當然知道!你叫小荷給我換上了紅蠟,那裏麵便藏著可以爆裂的雷霆彈,等蠟燭燒到了雷霆彈,燭台就爆開了,火星四濺,迅速點燃了我的窗紗床幔,這場大火,就如你所願的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