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男!方才是誰見了火第一個跑的?還跑得那麼快!現在沒見著前麵燒那麼大的火麼?這會子不怕了?要去你自己劃船就是了!做甚麼非要我一個人劃?反正我是不想被燒死!”
“跟屁蟲!你也就這點膽子?這裏可是湖裏,再大的火我也不怕!”
隨著喋喋不休的吵鬧聲,湖麵上,小船越來越近。而蘇貝兒卻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就擋在那條小船前進的水麵上。此刻的他,卻是再也顧不上欣賞什麼絕色美女和絕頂輕功,因為此刻他的兩條腿已經慢慢失去了知覺!如果換做平常,他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但是,現在不同,先是受傷,後被人下毒,在清寧寺一躺就是半月,剛有起色,稀裏糊塗就被人給抓了,受盡兵丁折磨和虐待不說,使得他本已經痊愈的傷勢再度發作;而至於自己所中之毒,至今仍然不知為何種毒物,雖然暫時不見發作的跡象,但是不確定是否已經排除,這種隱患在他心頭時時閃現,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這些暫且不提,現在更是莫名其妙就到了這不知名的湖中來,又拚著以受傷之軀強殺兩個賊人,由此而耗盡了他的精力!他好歹還是個武藝非凡之人,在如此多番折騰之下,總算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他的身體正在下沉!
仿佛水中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拚命將他往下拽一般,他努力想控製自己的身體盡量浮出水麵,但是他越掙紮卻反倒下沉的越快!雙臂也開始變得麻木,整個人的身軀越來越僵硬,被連著嗆了幾大口水,眼看著自己就要遭遇溺水的沒頂之災,就在他徹底絕望之際,猛然間覺得渾身一輕,下一刻,自己就脫離了湖水,結結實實地摔在船板上,弄得他一陣大咳,連著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湖水。
他艱難地睜開眼,發現眼皮前是三張花白頭發的蒼老麵孔,三顆腦袋頂成一個品字形湊在他鼻子前幾寸遠的地方,其中一個老頭亂糟糟的頭發還搭到了他的眼皮上,他不得不連著不停地眨著眼睛,以防那明顯有些卷曲的頭發刺激到自己的眼球。奇怪的是,這個發尖有些卷曲的老頭眉毛、胡子尖似乎被火燒過一般,明顯不是正常的那種顏色。而這三人,此刻更是連眼皮都不眨地瞅他,就仿佛他是世界上最新奇的玩具一般。
那個眉毛和胡子像被火燒過的老頭忽然開口道:
“喂!前麵那麼大的火莫不是你放的?”蘇貝兒一愣!還未待他回答,另一個花白腦袋的老頭卻突然反駁道:
“你怎麼知道是他放的火?說不定是船自己著火了他從那船上跳下來的!”
老頭立馬衝他的同伴一瞪眼:“我猜的!我看就是他放的火!我看著他就像是放火的!怎麼著?你看那船燒得那麼旺!可是他身上這麼多水!師傅以前不是總說物極必反麼?水和火就是反的,如今他濕了水,那火一定就是他放的了!”
蘇貝兒一聽這話,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才好!這都什麼邏輯?瞧著這三個頭發都白了的老人,一上來就問是不是自己放火燒的船,難道這船是他的不成?但是聽口氣似乎不像啊!他們三人中,除了其中的一個女的沒說話外,這倆老頭怎麼說話有點顛三倒四的?讓人好生摸不著頭腦!
可是即使他這會兒想回答老頭的話,也是有心無力——此一刻,他除了一雙眼睛還能動彈,已然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