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站列定,原來人叢中舉著火把的幾個大漢則迅速上前,挨個地將手中的明火湊上去,刹那間那些大漢手中的鐵錘全都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把,那奔騰的熱浪就是隔了數丈遠的孫不好他們三人都感覺到了,孫不好和陳不男忍不住停下打鬧,驚異地望著這群大漢,卻猜不透對方要做甚?
陳不男呆了一呆,說道:
“這是做什麼呢?莫不是要耍把式了?”因為他曾經見過一些街頭耍把式的,在夜晚繁華如大梁那等城市裏賣藝時,也有和這差不多的節目。
沒人理會他的話,隻聽人叢後的老嫗又是一聲斷喝:
“布陣!”
眾大漢聞聲立刻四散疾走,片刻間就合成了偌大一個雙層人圈,將孫不好他們三人圍在了核心後,這些大漢仍然腳步不停,並且開始互相穿插交替。但見人影幢幢,熱浪翻滾,這些人行動間進退有序,絲毫不亂,極具章法。隻是不知為甚,他們布的這個陣勢明顯不全,在南角上無端空出一個大口子,好象故意留下的破綻一般。
這時孫不好他們三人才注意到,這包圍著的內圈裏人都是手持鐵錘火把,而在外圈的人,則都是手持類似燒火的吹火筒子般的東西,還有的則每人手裏都提了個銅罐子。
這當中的仨活寶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聽陣後的老嫗已經開始發令:
“離坎進”
“兌震守!”
隨著她的話音,兩道火龍猛然間從正北方向朝三人迎麵撲來,處在陣中的三人被那陣熱浪逼的直欲四散,哪知他們三個才動身,就見正東和正西方向又噴來兩團火龍,一時間三麵退路皆被封死,唯剩正南方向可退。
這三個活寶此刻也顧不得多想,忙不迭向南邊狼狽急退。這當中就數陳不男動作最快,也數他跑在了最前邊。瞧他撅著個屁股沒命介奔逃的模樣,直如受驚了的兔子般慌不擇路。你道這是為什麼?
原來他陳不男幾乎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今生就隻有兩怕:
第一怕的,是自己的師傅;
而這第二怕的,就是——
火!
所以他此刻根本顧及不了許多,腦袋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逃!
恰在此時,遠遠地東南方天空突然亮了一下,那老嫗猛然抬頭,卻見半天裏遠遠地一朵閃亮的焰火如隻發光的巨大銅錢印在星空夜幕之中,久久不散。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聲已然細微的炸響。想來那放焰火之地距離此地甚遠,那偌大的一個銅錢狀煙花所發出的響聲本是很大的,隻是隔得遠了,聲音傳到此處才這般細小。
老嫗麵色微變。她知道,這種焰火,是幫會裏特製的求救示警信號,不到萬分危急之時不得放出。東南角,那是借糧湖內壇分埠的一個哨點。由幫會內壇選拔出來的高手坐鎮。連他們都要示警,會出什麼事?難道,難道分埠被人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