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三個正圍著楚天孤拚命,各自的招式都還未使老,就見後麵方才一直發愣的蘇貝兒突然間如著了魔似的直衝上前來,臉色一片煞白地從四人身旁掠過,直奔圍著第一仁屍身的人群而去。這一來直唬得場內攻擊楚天孤的三人魂飛天外!那婦人則更是驚叫出聲,他們俱以為奪刀是要對兩個孩子不利,三人忙不迭丟了楚天孤,紛紛掉轉身去追奪刀。一直在後方未曾出手的第一貴見奪刀衝過來,則大喝一聲,不由分說舞動手中雙尺照著奪刀迎頭就砸,他身後的那四個家丁和一眾家奴也忙著紛紛上來阻攔。第一貴的兩隻鐵尺堪堪到了對方麵前不足一尺左右,估摸著這下對方躲不了了,不禁在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欲置奪刀於死地。孰知就在這一瞬間,他眼前一花,就覺著兩手腕一麻,同時腳下一痛,渾身的力道根本來不及收回,撲通一聲就栽了個狗吃食。
奪刀一心隻要向前,在第一貴雙尺撲麵砸來近身時猛地一個後仰從他臂下穿過。他本無心傷人,隻將手中刀鞘磕在對方虎口之上,讓他一時半刻之間無法再使兵器傷人。與此同時他以起步之足踢了對方足踝一腳,自己也不停,直衝進人群,對照麵而來的一眾家奴更不客氣,左拿右抓,前踢後拽,如入無人之境。一刹時就見那幾個當先的家奴互相摟抱著被揉成一個大人團,唬得後麵的眾人如驚了的鳥兒般四散。
奪刀不理會眾人,徑直來到第一仁屍身前,猛地一伸手就拔出了插在其身上的直刀,放在眼前細看:這是一把好刀,幾乎吹可斷發,刀的吞口睚眥是以黃金鑲就,其前刻著一個指甲般大小的“蘇”字,緊跟其後的是幾個小字,為“衛”“子韜”;刀的另一麵則是一方小印,刻的是“玉山鋪”三字,和他方才察覺的刀鞘上的字一樣。蘇貝兒明白,這是堂兄蘇子韜的隨身兵器,此刀為早年請一名叫“玉山江”的西域鑄劍能師所鑄,那個“衛”字即為所屬衛軍編製之意。
一看到此刀,蘇貝兒忍不住心頭狂震,拿刀的手也不禁一陣發抖,他實在不敢相信堂兄的隨身兵器會突然出現在此處!想堂兄身為軍中堂堂六品振威副尉,他的兵器本該隨身攜帶,片刻也不得離身的,一旦人刀分離,那將會是何種情況?他不敢再想下去!愣得片刻,他猛然醒悟,一轉身就欲去尋那魯彪——此刀的刀鞘既然是在魯彪手上得來,那麼他定然是知道事情原委,況且其前番所說什麼“已殺了蘇家一人”的話讓他此刻更是心神大動,莫非他所說之人就是五哥?想到這種可能,奪刀就忍不住心頭發顫,四肢發軟,手心中更是冷汗涔涔。
奪刀返轉身正欲去尋那魯彪,冷不防兩隻鏈子錘夾著風聲已到了麵前,一隻直奔麵門,一隻直奔自己胸腹,而在自己下盤,分明還有一路陰森的冷風襲來。原來那第一家的三人已齊齊追到了近前,這三人眼見奪刀衝過來掀翻了一眾人等,還拔了死者身上的凶器轉身就想走,直把三人看得是肝膽欲裂,怒火中燒;那三雙緊盯著奪刀的眼睛中幾乎都能噴出火來!無奈他們輕功都不及奪刀太多,此時得以追上更不打話,雙刀、鏈子錘同時由上、中、下三路以拚命的打法攻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