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某人的激動程度不啻於死囚犯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雙臂緊緊將人箍住,手不自覺成爪狀狠狠摳著懷裏人後背,凝神屏氣,等待著最後宣判。
“我們成親吧。”
輕飄飄的五個字在他腦海中霍然炸開,炸的他暈頭轉向,炸的他神魂顛倒。他覺得他醉了,醉的渾身酥軟,靈魂似乎飄上了半空,羽化而登仙似的飄飄然。桃花眸裏醉的一塌糊塗,迷登登的似蒙了層朦朧的輕紗,找不到焦距的巡視著懷裏的人,吐出的話似乎都在空裏飄:“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成親?我們?”
腹背的肉似乎被某人摳出了十個血窟窿,爺扭曲著臉蛋,僵硬的點頭。
他慢慢的勾起了唇,笑了,笑的風光月霽,笑的燦若春花,彎起的桃花眸裏桃花刹那綻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一刻,爺不得不承認,他美得不像個男人。
他含笑望著爺,半晌,吐一字:“好。”再無其他。再然後依舊陷入自己的思緒,掛著迷醉的笑容,神思不屬,雙眸慢慢迷蒙失去焦距。
“我有個條件……”遲疑半晌,還是開口。
“好。”
“我怕你不答應……”小心翼翼拿眼覷他。
“好。”
“……”
背後的十指陡然入肉三分。他失去焦距的迷離眸子漸漸轉為清明,似笑非笑的看著爺:“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他那一瞬間從天空跌落下來的冷邪樣嚇得爺三緘其口。
“不說?這麼說剛剛我真的是幻聽了?”
闔下的眼瞼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爺知道你剛剛聽見了,至於答不答應隨你的意,不過爺要做的事情,別說九匹,就是九十匹馬也休想拉的回來。爺不是申請你的同意,隻是告知你一聲罷。”雙臂與此同時要從他的頸上滑下。
眼明手快的抓住爺滑下的雙臂重新環上他的頸項,他俯身與爺額頂著額,低聲道:“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隻要半點不順你意,你就會對人自稱‘爺’,像隻渾身豎刺的小刺蝟,毫不妥協,半步不讓,阻你路者絕會被你毫不留情的刺的鮮血淋漓……你這渾身冒刺的東西,明明恨的牙癢癢,可偏偏愛死你這調調,真是上輩子造了孽!”
怫然不悅他對爺這種惡性評價:“你錯了,爺高興的時候也會稱爺。”
他捏捏爺的鼻子,啼笑皆非:“是,是,你高興了是爺,不高興了還是爺,那敢問這位爺,你究竟什麼時候不是爺呢?哦 ̄對了,你心虛的時候,底氣不足的時候……”
腳掌猛然踢向他腹部,一時不查的他被踢了個正著,反射性鬆開了爺捂著肚子哀嚎:“你這個小混蛋!”
爺扯著被子不耐煩的翻個身:“爺要睡了,你快滾蛋。”
他立在床邊咬牙切齒,望著床上那坨窩窩氣的臉色扭曲,想化身為狼撲上去狠狠教訓到她哭泣求饒為止,可又怕惹惱了她,攪黃了他奢望已久的婚期,若是到嘴的鴨子飛了,那可真是讓他後悔的抱腳痛哭了。
想來想去,隻得在心裏暗暗發著狠,等著吧,等著婚期定下,等著一切塵埃落定……看他怎麼一展雄威,怎麼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