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顧久歌就醒了,這幾年自然養成的生物鍾,起床洗漱,烤了兩塊麵包熱了一杯牛奶就是早餐,匆匆吃完出門搭上第一班車。
久歌住在桃城南的嘉禾道,而花店是在城中的花信道,每天去店裏都會經過半個城市,她喜歡坐在公交車上的感覺,雖然高峰期人很多有時候被擠得變了形,她一如既往的喜歡人多,喜歡熱鬧,即便她從過去到現在都是這些熱鬧的局外人,看著別人的熙熙攘攘她覺得也不是那麼孤獨。
一到店門口裁縫店王姨就叫住了久歌:“久歌,昨天你朋友過來找過你,說是你在月城的朋友。”
昨天那個小夥子一說是月城的王姨就不覺得奇怪了,因為久歌在這已經兩年了,她知道久歌是月城人,因為一些事來到桃城,而她在這裏除了子墨和小展也沒什麼朋友,剛開始她還覺得那小夥子有問題。一直打聽久歌在桃城的情況,她一開始沒搞清楚這人的來頭怎麼敢輕易說,萬一哪裏搞錯了不是害了久歌,後來那人說是久歌在月城的朋友,還拿出兩人在一起的合影她才放下心回答他的問題。
顧久歌一愣,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門開到一半,回過頭:“月城的朋友?”
王姨見久歌臉色有點不對,木木的點頭:“對,是個小夥子,還有跟你的合照。”
“砰”
顧久歌手中的鑰匙突然掉在地上。
“久歌?你怎麼了久歌?”王姨嚇壞了,久歌反應這麼激烈,難道那個人是來找麻煩的,難道她害了久歌?
在王姨的推搡下久歌回過神,努力扯了嘴角笑著說:“沒事,王姨,您去忙吧我開店。”
說著就直接開門進去了,剩下王姨愣在原地。
顧久歌滿臉蒼白的坐在花店裏,頭腦一片混沌。有跟她的合照的小夥子除了他還能有誰,當年她任性地偷偷用他的手機給他們拍了一張合照,她沒想到他還沒刪掉,還會找到這裏來。
不會是來找她的,不會的不會的,她目光呆滯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他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找她,可是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顧久歌一臉的茫然和不可置信都悉數落進了花店對麵正坐在賓利商務車裏的男人幽邃的眼裏,席沐宸直直地看著她毫無意識的一直搖頭,不可置信和隱約的無助都盡數表現在了她蒼白的小臉上。
想必她是知道他來找過她了,他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白樺這些天因為桃城新公司的事忙昏了頭,像買植物這種小事他一時忘記了,連忙說:“對不起席總,這幾天都在整理公司,我這馬上就去花店。”
“嗯,現在就去。”掛了電話席沐宸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樣不願意移開看著顧久歌的眼睛,就像是要把這中間的四年全數看回來那樣執著。
顧久歌,我若是直接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怎麼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半小時後白樺到了花店門口,他一到就看到了對麵的商務車,那是他過手給席沐宸買的,連車牌號都是他抽的,當然一眼就知道裏麵坐的是誰,他暗暗嫌棄自己,明知道顧久歌對席總很重要,還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到底還要不要飯碗!
白樺來的時候顧久歌已經差不多平複好心情,將店都整理好了,她看到門口有人往店裏張望,放下手中的花鉗,站起來詢問:“那個,您是要買花嗎?”
白樺是第一次看到顧久歌,之前隻看過席沐宸提供線索時給他的照片,顧久歌給白樺的第一印象是這女孩很幹淨,白淨的小臉不施粉黛,眼睛大大圓圓的,睫毛很長很翹,眼球很黑這樣的組合讓顧久歌看起來煞是可愛,小巧的鼻子和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更是增添了幾分俏皮,頭上包裹著的大概是用手帕代替的頭巾,幾根微卷的頭發沒有很聽話的待在頭巾裏跑了出來垂散在一旁,身上係著一條碎花的圍裙,整個人看起來雖然很普通,但就是讓白樺看得有些移不開眼,還有顧久歌細細碎碎的甜糯聲音,白樺總算知道他家老板這四年為什麼要心心念念這個女人了,還對其他女人完全沒興趣,顧久歌不算很漂亮,比她可愛的女人很多,可她這種幹淨的氣質卻是沒幾個人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