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南瓜值班的時候突然喊艾米爾:“壞了壞了師娘,鷹死了。”
艾米爾大驚,跟著南瓜過去,一看,巨鷹仍然站著,大睜著圓眼,一動不動,艾米爾試著用棍子戳戳,沒反應。當下心中一涼,說:“難道真死了?”
南瓜說:“死了,你看都不動了。”
艾米爾見狀難過,又一想不對,說:“死的話,怎麼還能站著?”打開籠子,伸手去摸巨鷹腦袋,巨鷹突然將脖子一轉,尖嘴便向艾米爾啄去,艾米爾猝不及防,手背劃出一道血痕,捂著手笑說:“沒事兒,這是困的睜著眼就睡了。”
南瓜也笑起來,說:“熬了好幾天了,還這麼厲害。”
經過相處,範小見發現張三豐為人豪爽,心底淳樸,越是這樣的人,越得真心,以後才會對艾米爾好,所以範小見絕不提一點兒要張三豐指點他的話,一心一意幫助張三豐試藥。
這天一場雨過後,藍天象被洗過一般,幹淨通透,空氣中的藥香不再那麼濃鬱,淡淡的清香在百藥穀彌漫。
艾米爾南瓜兩人將巨鷹籠子拿到室外,清風明月兩人樂嗬嗬看熱鬧,看看這個小姐姐到底能不能把鷹馴服了。
經過張三豐指點,艾米爾的武功上了一個層次,獨自對付鷹是沒問題了,但是要鷹聽她的話,卻是絕無可能。
熬鷹沒成功,艾米爾上了狠勁兒,對南瓜說:“打開籠子,把這扁毛畜生給我放出來!”
南瓜並不知道其中厲害,將鷹從籠中放出。
這是第一次脫離牢籠,巨鷹見了艾米爾,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早在裏麵躁動不安,用彎曲的尖嘴使勁兒啄籠子,現在放出來了,嘴裏“嘎”的一聲,扇著翅膀就奔艾米爾狠狠啄來,在籠子裏一個多月,憋瘋了,何況經常被人用棍子戳,非報仇雪恨不可!
艾米爾一跳,便騎在巨鷹脖子上,雙手緊緊抓住了一根繩子,這根繩子連到巨鷹的脖子上,末端圍了一個圈兒,卻是一個脖套,有兩根繩子從巨鷹雙腿係上,繞過翅膀過來和前麵的脖套上麵連接了一塊布,倒像是馬鞍,但馬鞍是四方的,巨鷹這個卻是三角的,象背上加了個比基尼。
艾米爾哈哈大笑,對三人說:“怎麼樣!我聰明吧?”
南瓜和明月二人都鼓掌。
清風隱隱覺得不對頭,便問:“粟姐姐,你想上天嗎?”
艾米爾笑著招手:“來呀清風,上來玩兒吧。”
清風向後一縮,還沒來得及說話,巨鷹“嘎!”地一聲大叫,勃然大怒,原地瘋狂蹦跳不已,一對黑乎乎的大翅膀象大風車一樣,將附近的花草矮樹全都掃斷!
南瓜和清風明月三人躲來躲去,艾米爾在巨鷹背上上下顛簸哈哈大笑,對南瓜說:“南瓜,好玩兒不好玩兒?”
南瓜傻樂著說:“嘿嘿,嘿嘿,好玩兒,哎呀!”被巨鷹翅膀掃了下。
那巨鷹在花叢中,隻把清風明月看得心疼不已,卻不敢說出來,同時又一份擔心,怕出意外。
巨鷹用盡千方百計,無奈背上的人象狗皮膏藥一樣緊,無論如何也不下來,最後“嘎!”的一聲大叫,兩隻大翅膀一震,便向藍天直直飛去!
艾米爾兩腿夾住巨鷹脖子,雙手幹脆將繩子牢牢拴在自己身上,這是誓與巨鷹共存亡了!
見到艾米爾被巨鷹帶上天空,南瓜拍手:“師娘真厲害!”又雙手成喇叭狀遙遙大喊:“師娘,上麵怎麼樣?”
艾米爾大喊:“上麵很涼快,要不要上來?”聲音隨著巨鷹爬高越來越小。
南瓜說:“我不敢,你自己玩兒吧。”
清風明月卻驚呆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一溜煙兒去找範小見。
範小見和一聽,當時就蹦了起來,扔了手上的東西,“咣當!”灑了一地,來不及找門,從窗戶裏就竄了出去,張三豐也覺得不妙,掃一眼地上珍貴的藥粉,在後麵飛身跟上。
二人到了地方,抬頭觀看,隻見巨鷹載著艾米爾在天上盤旋翻滾,飛來飛去,或高或低,忽快忽慢,象一片黑色的妖雲!
這是鐵了心要把艾米爾折騰下來摔死!
但是艾米爾像是長在上麵一樣,並不見脫手,也沒聽到驚叫之聲。
隻把下麵的人都看傻了,範小見頭上手心全是汗,跺腳對張三豐說:“張爺爺,怎麼辦?”
張三豐也無計可施,皺眉說:“這丫頭怎麼這麼擰,非要和這畜生置什麼氣。”
突然,眾人同時驚呼一聲,隻見艾米爾和巨鷹一起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