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滿天。
靜靜灑在伊水上,河麵隨著微風皺起細細的波紋,偶爾有熬夜的魚跳上來打破寧靜。
整片大山都在沉睡。
伊水河畔的小路上,由遠而近傳來“啪嗒啪嗒”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分外清脆。
一匹黑色高頭大馬載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艾米爾和範小見。
此馬一路小跑,雖在夜色中,卻也毫無阻滯,平穩異常,這是從天山帶來的汗血寶馬,艾米爾給她取名黑牡丹。
範小見騎術本來不很高明,當時從槽幫要的汗血寶馬肯定不能騎,萬一被發現,兩人的關係就藏不住了,所以便合乘一匹。
此時範小見已經艾米爾之手重新易容,變成一個頗有風度的中年大叔,而艾米爾也變成一個中等姿色的少婦。
範小見嗅著艾米爾的頭發問:“他們能不能追上我們?”
艾米爾說:“放心好了,他們不知道我們要到哪兒去,再說就是知道了,他們也追不上,我的黑牡丹是最好的一匹。”說完心中微微一酸,自己的馬最好,自然是因為韓風寒的關係,可現在兩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範小見聞言大為寬心,憂心既退,色心便起,兩手開始在艾米爾胸前不老實起來。
艾米爾輕輕扭下腰,笑說:“別鬧,深夜不好看路,小心栽到河裏去。”
範小見笑一下將手輕輕下移,避開了敏感區。
當時在秦大善人家逃出去的時候,範小見和秦嫿嫿共乘一匹馬,但是兩人卻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和艾米爾在一起,抱著艾米爾細軟的腰肢,時不時向上揩點兒油,真是其樂融融,性福無比。
隻覺得這條路算是走對了。
但是守著艾米爾,心中卻也有點惴惴,這艾米爾行事處處與眾不同。
既然不能打擾艾米爾駕馭黑牡丹,腦子裏便琢磨剛才艾米爾怎麼處理善後的事情。
當時艾米爾將陳文羅帶來的人領到客棧,拿出二十兩銀子向櫃台一扔,對杜掌櫃說:“掌櫃的,這些人都是我朋友,幫找個大些的房間,這兩天有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擾!,如果有人說找人,就說什麼都不知道,看到沒?這是銀子,好好按我吩咐做,明天還有五十兩銀子的打賞,如果有一件做得不到的,本姑娘要你的腦袋!”語氣狠厲,假做和掌櫃的並不熟。
杜掌櫃心知肚明,便作勢嚇得一哆嗦,連聲說:“好好好,小老兒聽從吩咐,不過一間怎麼夠?”
艾米爾眼睛一瞪:“我說夠就夠。”
掌櫃的又小心翼翼探問:“那,各位客官如果吃飯呢?”
艾米爾喝一聲:“少廢話!大家自己帶的有飯!不用你操心!”
杜掌櫃一縮脖子,趕緊弓腰說:“知道了,一定按姑娘的吩咐做。”
這些人被掌櫃的領上樓,找了間大大的客房,掌櫃的小心關門出去,艾米爾抱拳說聲得罪,便將這夥人盡數點了穴道。然後將房門從裏麵插好,從窗中出去。
來到自己屋內,範小見問:“怎麼了?”
艾米爾便將過程一說,又伸手將陳文羅的兩半短劍撿了起來,放入行囊。
範小見問:“帶這個做什麼?”
艾米爾說:“留著短劍,會被看出是利刃所斷。”
範小見點點頭,心說不錯,別給聯想到我的寶刀上來。
艾米爾“刷!”將自己寶劍抽出來,“哢嚓!”便把陳文羅首級割下,放到室內的桌子上。
範小見被嚇一跳,問:“既然死了,還割他腦袋做什麼?”
艾米爾微笑說:“既然死了,又不會喊疼,為什麼不能割腦袋?”
範小見:“……”
艾米爾拿出一大大的袋子說:“幫我把屍體搬走。”
範小見幫助將陳文羅的無頭屍身放到袋子裏,問:“這是做什麼?”
艾米爾解釋說:“如果不這樣,那他怎麼受傷就看出來了,我可沒這麼霸道的掌力。”
範小見說:“那想扔到哪兒去?”
艾米爾說:“到外麵用化屍粉給他化了,別留在這髒了杜伯伯的地方。”
範小見倒吸一口涼氣:“可畢竟是你們教中的人吧,被發現這樣,恐怕會恨你的。”
艾米爾:“我還恨別人呢!這賤人死就死了,有沒屍體能有什麼區別?給他留個腦袋就蠻對得起他了,男子漢大丈夫,別婆婆媽媽的,現在你心疼屍體了,那剛才為什麼要殺他?”
範小見苦笑一下,說:“好,那聽你的,我們趕緊處理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