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嫿笑著說:“不過有沒有從國庫裏麵拿錢?”
朱瞻基想了想說:“沒有。”
秦嫿嫿說:“這不就是了,大家並沒有貪汙國家財產。”
朱瞻基說:“那這多出來的錢是哪兒來的呢?”
秦嫿嫿說:“其實多出來的錢是從新進入北京的人那裏來的,相當於從民間集資了,但是卻不用還。具體說的話,大部分是從有錢入住北京的富商身上來的,因為他們的到來,提高了北京的地價和房價,這樣眾人手裏本來沒有這些東西,這都是增值來的。”
範小見說:“那富商不就損失錢了嗎?對富商也不公平。”
秦嫿嫿說:“富商雖然損失了錢,但是換來的是北京的住房和門市,物超所值啊,而且以後還會升值,所以他們並沒有吃虧。”
朱瞻基說:“如果大家都不搬家呢?”
秦嫿嫿說:“相信您爺爺的魄力,全國的富商恐怕都會向北京集中的,聖旨一下,估計不去也不行。”
朱瞻基說:“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一定要白送給大家房子嗎?如果真省下來銀子,那這些銀子,入國庫不是更合適嗎?”
秦嫿嫿笑著說:“殿下,你們大明給開的工資,本來就不夠大家買房子的,現在要大家遷都,大家到那裏,沒有住的地方,怎麼可以?還怎麼為你幹活兒?”
朱瞻基說:“那有房子不就是了嗎?為什麼還需要門市?”
秦嫿嫿說:“大家搬家,都拖家帶口的,隻有一份工資,難道隻要當官的活,其他家人都餓死才成?所以有個門市,可以養起來一家老小了,這樣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朱瞻基說:“那為什麼不能在差些的位置呢?”
秦嫿嫿說:“如果在差的位置的話,那好的位置,其實就全給商人了。”
朱瞻基說:“不錯,如果這樣,也有失我大明國體。”
秦嫿嫿笑著說:“殿下隻考慮國家的臉麵,卻又不想白給這些人地方,實在是矛盾。我們雖然是做商業的,卻覺得為國操勞的這些人,其實可以有更好的待遇,我聽說禮部一個官員,犯了貪汙之罪,這個案子還是聖上親自辦理的,但是貪汙是衣服帽子靴子,還有書和紙墨。如此貪官,也未免太可憐了。”
朱瞻基說:“國家製度如此,又有什麼好辦法。”
秦嫿嫿說:“國家製度未必就是合理,別的不說,哪些發大財的商人,個個生活優越,揮金如土,花天酒地,他們做事,基本都是在為私利,他們能發財,並不為國家貢獻多少,也很少會考慮這個事情對社會好多少,對百姓好多少。好多商人,隻要能賺錢,都會毫無顧忌。
而殿下的這些大臣,做事卻是為公利,關係天下萬民,為什麼不能讓這些人有基本的保障呢?不過就是一個住處,一個門市罷了,可以生活無憂,不然的話,靠著工資養不活自己,隻能鋌而走險去貪汙了。
貪官的話,你不給他這些東西,他也會自己弄,清官的話,你不給他,很可能餓死他。
製度再嚴格,但是讓他餓肚子幹活,還能忍受,讓他養不起老婆孩子,你想想,他能管住自己不貪汙嗎?這時候,即使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他也可能幹了。
而且這些人,除了讀書做學問,沒有其他一技之長,也不會做茶葉蛋,再說就是會做,也不會拉下麵子去賣,不貪汙做什麼呢?”
朱瞻基麵色沉重,說:“此事言之有理,不過最好不讓皇爺爺知道,如其不然,怕有變故。”
秦嫿嫿笑著說:“這麼多人參與,秘密怎麼可以保得住,到時候看聖上怎麼做吧,殿下不用過於擔心,實在不行的話,那給大家提供廉租房或者免租房也是可以,至少有個落腳之地了吧。”
朱瞻基點點頭,問:“遷都在即,這些住宅還有門市,非得一年功夫不可,各位大臣暫時會有住所。不知道經營北京,還有什麼方略?”
秦嫿嫿說:“其實是人多了,應該有產業發展,但是現在遷都就忙不過來,其他事情隻能到了北京再說了。”
朱瞻基說:“產業發展?”
秦嫿嫿說:“對,現在隻有商業,沒有工業,城市不可能富裕起來。等我們到了北京,再好好籌劃下吧。”
朱瞻基精神一震,說:“好!有秦姑娘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大明國庫緊張,急需廣開財源,本宮還有要事在身,大哥也需要抓緊去銷售香料,回來共商大事,如此小弟就告辭了。”
範小見正要想法擺脫朱瞻基和清涼山上的人彙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聽朱瞻基這麼說,連忙答應。
朱瞻基告辭離去,秦嫿嫿微微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