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聰麵無表情的從房玄齡身邊經過,此刻他對這三人恨到骨髓裏去了,數年經營一朝崩塌,有了這條裂縫,今後即便他想和李世民同心同德,李世民也未必願意。
更何況如今太子都知道要避嫌了,他一個外臣更加要收斂,再敢像以前那樣拿一堆強國策去找李世民,李世民該怎麼想他了?
“長安侯請留步。”
“嗬,你們這些當朝大員說話真有意思,有事求我的時候便長安侯留步,沒事的時候便是蔡家小子。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蔡聰冷笑著抱手在胸,想看猴子一樣看著房玄齡,這讓房玄齡倍感難受,就像自己不著寸縷站在蔡聰麵前一樣。
蔡聰嘴角那抹微笑讓房玄齡很不舒服,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禮部這次做的過火了,我也是才剛知道,明日早朝老夫便奏請陛下將他們流放,希望你能饒他們一命。”
“陛下剛剛說要將他們賜死,本侯替他們求情了。不過既然體弱多病,那就好好修養吧!陛下會罷免他們的官職,永世不再錄用。你看本侯人多大度,都不忍心看他們死。”
蔡聰邪魅的說著,房玄齡怒火一下就上來了:“蔡聰你想對他們怎麼樣?免去了官職,他們還不得任你宰割?”
“呦呦呦……這就生氣了?老子在冰天雪地裏舔血的時候都沒你這麼憤怒。”
說罷蔡聰走過去提著房玄齡的胸口低沉的說道:“他們幾個要是不整個家族死光光,我就要他們遺臭萬年,你也救不了他們,不信就試試。”
說罷蔡聰給他整理了下衣襟,笑笑的說道:“房相,冰消雪融地麵濕滑,可別摔斷了腿。不過在長安不怕摔斷腿,在遼東的時候才怕啊,腳下一打滑,就再也站不起來了。若無其他事本侯便先行一步,今天這心頭總有一股子火,要是發到您身上就不好了。”
蔡聰陰測測的說完,翻身上馬,帶著數十侍衛縱馬長安,那姿態比誰都要張狂。
房玄齡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臉色極其難看,蔡聰這是在告訴他,打斷他兒子一條腿算是輕的,沒要他的命已經是仁慈了。
“侯爺,我們回府嗎?”
“不!你們立刻按名單去接死難弟兄的家屬,送弟兄們入英烈塔,讓他們永世享用香火供奉。”
蔡聰大聲的說著,想了想又對其中一個人說道:“你立刻回府找衛國,告訴他,今天蔡家停止所有生意,蔡家商行的所有人都到英烈塔下祭奠為國戰死的英烈。”
“屬下遵命!”那人說著,調轉馬頭朝著侯府策馬而去。
蔡聰回到碼頭的時候,所有人還在歡呼慶祝,舉著酒碗和肉塊,吃的滿臉油光。
“咚咚咚……咚咚咚……”
巨大的點鼓聲響起,所有戰士眼中立刻恢複清明,甩了酒碗和肉塊,隨意的抹了抹嘴巴,像標杆一樣的站在原地等候命令。
“傳本侯軍令~扶棺入塔,香火供奉……”蔡聰的聲音在碼頭上響起,所有人麵容肅穆,擦去臉上的油汙,整理了自己的儀表,單手扶棺而行。
長安百姓為止震動,兩千多具棺材讓長安城而行,直奔英烈塔而去,這場麵實在太讓人震撼了。
“夫君莫要走遠,妾身這就來陪你!”行至半途的時候,一道淒涼的聲音傳來。百姓們轉頭看去,卻見一個披麻戴孝的年輕少婦,痛哭著朝其中一具棺材撞去,被人給死死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