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皺眉瞪著她,百足傲嬌地揚了揚她的蘑菇蓋,道:“幸虧我剛剛還沒太清醒過來,沒有開啟自我保護機製,否則你這樣捏住我,早就被毒翻了。”
我對她拱了拱手:“多謝不殺之恩。”
然後操著手坐下來,繼續百無聊賴地看著花無道。
現在我倒是一點也不著急解毒了,反正解不解我都不會開心。不如就這樣,一直綠下去……
按這小妖怪的說法,想要解花臉蟒之毒的正確做法大約是這樣的:第一步,央求百足分泌解毒液體,第二步,我用舌尖舔取解毒液,自己服食之後,再替花無道舔一份,第三步,送到花無道嘴裏,或是他自己伸舌頭過來取……
我覺得綜藝節目裏用嘴巴鼻子夾吸管互相傳遞的遊戲已經夠曖昧惡心的了,還要這樣挑戰我的底線,我隻想對世間萬物都回以一聲“嗬嗬”,以表達我的無所謂,和無所畏懼。
唾液交換這種勾當,我們確實已經做過。但那是在中了毒身不由己的情況下。況且彼時似乎全世界都在行叉叉歐歐之事,大環境一襯托,算是入鄉隨俗,眾樂樂加獨樂樂,不樂也得樂。
現在我們雙方四肢正常,頭腦清醒,身邊還有個迷你小妖怪旁觀,再讓我主動送上門去?我是欠了他幾輩子情債,才要接受這樣的安排。
花無道看看我,“喂,這是要坐以待斃的意思?”
我笑了笑,不說話。嘴實在麻得厲害,感覺上已經接近流體狀態,我也實在不想用這蠟燭一樣淌著的嘴巴同他廢話。
花無道挑著眉毛笑,“怎麼,嫌棄我kiss的技巧不夠好,不願意來第二次了?”
我瞪了他一眼,聽見百足咯咯地笑:“kiss是什麼東西,也是親親的意思嗎?你們之前已經那個過了?”
百足懸浮在空中,那棵被她寄生的植物像她的身體,根須好似一叢小腳,細長的莖像軀幹,耷拉下的兩片大葉子則是綠色裙子。我大約是中毒太深,此時看什麼都是綠色的。
百足笑完了又傲嬌地揚起蘑菇蓋,道,“你們這些紅男綠女,那些凡塵事,做過就是做過啦,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啦,這幾百年來,我不知見過多少對男女在我麵前親親啦。既然你們已經駕輕就熟,便更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啦。”
我瞥了瞥百足,這小家夥怎麼比我們還著急,中毒的不急懷揣著解藥的卻看不下去了……咦,剛剛花無道是不是說過,她是特意寄生在那花臉蟒老窩附近的,難道就是為了等著獵物中毒,然後自己跳出來做解藥?
活得這樣具有雷鋒精神好像不大現實吧,這其中必有蹊蹺。
我用詢問的眼神望了望花無道綠了吧唧的臉,他對我攤了攤手:“我是無所謂的,反正主動權在你。你喂我,我也不嫌棄你,你不喂,我也不埋怨你。總之,其實生死這件事,對我真沒那麼重要,這個,老板你知道的。”
我不是問這個啦……喵的,語氣都被這小妖怪帶得跑偏了,非得加個嗲嗲的“啦”。
“你先前說過,要你救我們得付出點代價,”我看向百足,隻得親自開口,“具體是怎樣的代價。”
蘑菇蓋下麵伸出一隻超級迷你的小手,扶了扶她的蘑菇蓋……這家夥居然是有手的?那麼袖珍的,像是動漫手辦一樣的小肢體,好想捏一下……隻是這萌噠噠的外表嗲兮兮的聲線都隻是表象。
她咯咯笑了一聲,道:“我要你一縷仙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