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法治社會了,再有錢也不許你納妾填房,不過養小三這件事倒是正流行。哪個有錢人沒有個小三小四小五,都不好意思和人家坐下來談生意。要是有幾個幹女兒什麼的,被三線小明星認作幹爹之類的,那倒是頗有麵子的事。
花晴嵐也不在乎名分,於是天爺順勢而為,從此便開始了金屋藏嬌的日子。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天爺的演技不錯,一直到花晴嵐的兒子長到六歲,才被正房夫人抓到破綻,知道了這對母子的具體所在。
當然,這個六歲的小男孩,便是花無道。
天爺夫人清楚,花無道是不可以活的,他就像個嗷嗷待哺的黃嘴小鳥,現在看上去懵懂無害,可早晚會長成雄鷹,與她的兩個兒子爭奪華視這塊大蛋糕。
當年她和父親冒著那麼大風險做的政治投資,幫助他由黑變白,才有了今天這能夠擺在台麵上的財富,憑什麼分出三分之一,拱手送給那個私生子?!簡直是叔和嬸都不能忍。
她要下一次狠手,快刀斬亂麻。即使天爺知道了會翻臉,她也必須這麼做。
古往今來,小三有許多種,正室處理小三的手段也林林總總。處理得好,風平浪靜,還是舉案齊眉好夫妻;處理得不好,那是魚死網破,從此見麵應不識。
可天夫人知道,不管她下了多狠的手,天爺都不會和她扯破這張網。
誰叫她一開始就抓了這樣一手好牌,讓下家不得不一步步仰賴著,忌憚著。
殺手小組事先做好了準備工作,挑了天爺不在,母子二人獨自在家的時候闖進那個藏嬌的小別墅。三下五除二先後解決了小保姆一號和二號,然後在廚房裏找到那個正在烤蛋糕的女人。
她依舊年輕漂亮,是小家碧玉的氣質。她從容地看著幾個不速之客,好像前一刻已經察覺到他們的闖入。隻是這些,都不能影響到她在做的事。
而她正在做的,也不過是烤蛋糕。
那些人綁住了她,同時四下翻找著那個六歲的小男孩,畢竟那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
然而整個別墅找下來卻不見蹤影,好像那孩子故意在同他們玩著捉迷藏。
他們開始逼問花晴嵐,威脅、毒打、不停地毒打……
可由始至終,那個看上去脆弱得像朵嬌小的花兒一樣的女人卻是一個字都不曾說。
那時她腹中懷著她和天爺的第二個孩子,可她的身下已是汪洋一灘的血。撐到最後,她咬著唇,對著窗外的虛空處小聲呢喃:孩子,不要恨,要快樂……
那些人順著她目光看向窗外,那裏卻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輕輕飛過的麻雀,嘰嘰喳喳唱著歌。
後來他們實在問不出消息,便一把火燒了房子。反正確定人就在裏麵,即使找不到在哪裏,這一把大火,那麼小的孩子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所幸有人報了火警,消防隊員來時火勢已經將整個屋子吞噬。天爺接到消息匆匆趕來,命人強行闖了進去,終是在廚房的烤箱裏抱出一個小男孩。已經被煙氣熏得暈了過去,手裏緊拽著一把剔骨刀,臉上爬滿淚痕。
男孩在昏睡中不停地念著:“不要,不要殺她……求求……”
那些,是彼時蜷著身體藏在烤箱裏的他死咬著唇隻能在心裏狠狠默念的祈求……他不能出聲,否則母親那一滴滴淌下去的血,便是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