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燕梓起床倒了一杯水,坐在了床頭,
又是夢,同樣的一個人,在夢裏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真是美麗的折磨。
還要睡嗎?閉上眼睛肯定還是夢見她,這樣的夢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
如果現在才是夢,這屬於另一種莊周夢蝶嗎?
上一次遇見她的影子,應該是在火車站吧,也是淩晨,就是這個時候,出差歸來的燕梓在下火車時聽見有人爭吵,扭頭看見一男一女在哪裏爭執著什麼。他們大概是情侶或者夫妻吧,不知為何在這裏爭吵,盡管聲音很低,但是很是引起了過往旅客的注意。就在燕梓要走開時,那個女孩子扭過頭來,燕梓當時一愣,再仔細一看,虛驚一場。太像了,跟她太像了,就連扭頭那瞬間的表情和姿態都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燕梓可以肯定她不是她。從那之後,燕梓隔幾天就會做一個夢,夢中總離不開她,一笑一顰,惟肖惟真,但是卻從沒有一句話。睡夢中仿佛回到了甜蜜的時代,醒來回憶時美好的一幕幕卻總又有讓人心痛的酸楚。
算了不睡了,打開電腦,頭腦如此清晰比起睡覺或許更適合做些什麼。許久沒有打開的照片文檔裏有從幼兒到如今的一些照片,盡管以前的照片是用相機翻拍的,但是美好的記憶總能給人以無限的遐想。從出生的寥寥幾張到大學時代的幾多記憶,從羞澀少年到如今的職業年代,時光猶如純純的青春電影,一幕幕閃過去。有好幾張記載著與她相處的日子,以前會經常翻起這些照片,看到那個人,心中總會緊緊的。後來漸漸淡忘了,也不再翻照片或相冊了。可是自上次在車站看到那個模樣幾曾相似的女孩子後,燕梓的夢突然就多了起來。特別是這些日子夢裏總會有她,在夢裏她總是不說話,燕梓也是不說話,那麼近卻也那麼遠,讓人感覺不到是真實還是不真實。現在看著照片中的她,燕梓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也許這才是真實。
張愛玲曾說過,回憶永遠是惆悵的。愉快的使人覺得,可惜已經完了;不愉快的,想起來還是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