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還能來兩次的?”拓跋冽有些懊惱剛剛沒有下令,他太過猶豫不決了。
“行刑!”拓跋冽終於狠了狠心,下令了。
士兵們點燃柴火,然而有些木頭受潮了,火勢並不大,仿佛很快就會被雨水撲滅。人們緊張的看著火柴,又看著天上的雨水,不知道是水先滅了火,還是火先燒死了秦絡。
夏季的雨水來勢頗急,果然,雨越來越大,人們的衣服全被打濕,火焰在雨中微微跳躍著,還沒有燃燒到秦絡的腳下。
“是赤烏天神的神諭啊。”有牧民跪下來,“陛下,放了秦絡吧。”
“陛下,天意不可違。”陸陸續續的,又有一些人求情。
秦絡也未曾遇見過如此詭異之事,他看著天上雨絲密密麻麻的從天而降,滴在頭上,臉上,身上……發上雨滴凝結,彙作小股,順著額邊頸後不斷滑落,僅過片刻,秦絡衣袍盡濕。
葉勒傾見這麼多人求情,自己也鼓起勇氣,開口說道:“陛下,不如……”
然而她話未說完,突然間,眾人聽見在颯颯雨聲之中,突然有什麼不一樣的聲音混入,“噠噠噠噠”,聲音急促而有力。
“馬蹄聲,是馬蹄聲!”人群中,不知是誰最先喊了出來。
秦絡臉色突變,真的是馬蹄聲,不知一匹馬,是幾百匹馬兒一起奔馳,才能發出這樣巨大的震動聲。難道,柳長風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難道他傻乎乎的帶著中原起義軍過來救援了?
拓跋冽也是一驚,難道秦絡沒有自盡,是在等救援嗎?可是,誰敢來救援,誰又有能力來救援呢?
“警戒。”拓跋冽下令。士兵們都拔出刀劍,牧民們則遠遠的躲開,以防被殃及。
士兵們警惕的看著遠方,手中緊握著兵器。秦絡的心再一次懸在了嗓子眼,他真害怕是柳長風,害怕間者們不自量力,前來送死。
馬蹄聲越來越大,不明的軍隊距離金宮也越來越近。拓跋冽十分緊張,他不明白誰能夠闖入丹陽城城樓,敢來金宮前撒野。
眾人都在遙望著遠方,沒想到最先映入人們眼簾的,是一麵鮮紅的旗幟,一麵消失在項羌草原很久很久的旗幟。
隻見紅色旗幟上麵繪製著火焰圖紋,上麵的火焰仿佛能夠燃亮天際。拓跋冽死死的盯著旗幟上的圖紋,惡狠狠的說道:“是赤水部。”
而秦絡,更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是柳長風,是……是葉勒依!
隻見葉勒依一身紅衣,騎著一匹黑色的烈馬,從風雨中疾馳而來。她第一眼就看見了刑台上的人,和秦絡四目相視。他們又有多少年沒有見麵了,思念之情洶湧而來,他們再也顧不得別人,眼中隻剩下彼此。
秦絡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葉勒依從馬上一躍而下,想自己奔來。她毫無畏懼的跨過燃燒著的大火,衝進了刑台!
拓跋冽震驚的站了起來,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呼聲。在火焰的包圍中,葉勒依緊緊的抱住了秦絡,二人旁若無人般在大雨中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