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空著的那一塊,是屬於他的位置,沒辦法用任何事物填滿。
無論歡喜與甜蜜,無論悲傷與清苦,這塊柔軟永遠是我畢生的遺憾。
門外有敲門聲,秦伯母和善的聲音響起,“孩子,婚禮要開始了。”
婚禮要開始了。我再往下一看,葉南尋已經進場了。那抹我愛著已久的人的身影不見了。
我收拾好情緒,在秦伯母歡喜眼神的迎接下出了門,賓客的眼神覆在我的身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秦野溫柔的目光在我身上縈繞,我抬眸卻對上葉南尋的視線。
秦野的眼神沉了下來,悲戚哀怨終究會被平靜蓋過。
我收回視線,禮貌的對大家笑了笑,手被放在秦野的手中溫熱。
從此兩個人,像兩條互相交叉的線,走向遠處時,又變為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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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到一半,出現了賓客們都沒想到的一幕。
秦野把那些事情製作成視頻,在婚禮的大屏幕上播放出來,賓客也潛意識的明白了,涼家的破產是一個叫葉南尋的年輕人幹出來的,一瞬間,賓客的視線朝葉南尋投射過來。
葉南尋鎮靜的坐在位子上,苦澀的扯了扯唇,如果這是涼楚對他的報複,他安然接受。
他心中有愧於她,與其苟活在外麵的世界打拚,不如應了那些人的願。
很快,警察有序的進來,拷上了葉南尋的手,把他帶走了。
我站在婚禮台上,兩條腿發著抖,我多麼希望葉南尋能站起來說一聲反駁,但他沒有。
秦野低頭看了一眼涼楚淚濕的眼眶,心情煩悶。
他低聲問道,“婚禮還想繼續下去麼?”要是涼楚不願意,他可以立即終止。
我對上秦伯父秦伯母的視線,咬緊了下唇,我抖著聲音,“繼續。”
涼楚是含著淚和秦野辦完婚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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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尋被帶進局子裏後,他沒有一句反駁,對於秦野和涼楚給他安上的莫須有的罪名,他一並承認了,他的態度沉靜,讓警局裏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後來,我從秦野口中得知,葉南尋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涼家在秦家的幫助下,慢慢好轉起來,聽何路說,程月有醒來的痕跡了。
我高興的和他一起去探望,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身處監獄之中的葉南尋。
他看起來沒受過什麼苦的一個人,在監獄裏過的好麼?
他還受得了監獄裏的生活麼?
這些我都不得知,直到有一天秦野帶著我去了一趟監獄,葉南尋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原先幹淨的臉此刻不滿灰燼,他看見我,似乎很不願意見我。
“你過得還好麼?”他問我,秦野出去。
聽到久違的聲音,我捂著嘴低頭哭泣起來。
不管心裏想怎麼恨他,那一份感情可以被任何一件事物給激發。
比如他的聲音,比如他的臉,比如想起他以前的溫柔嗬護。
他看我哭了,隻是遞了紙巾給我,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去過問她的任何事情。
他隻希望,他能用他的餘生去償還涼楚受過的所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