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的盡頭就是你們的住處了。
至於是習慣住木屋還是住洞府自己可以自行選擇。
至於修行麼,你們走到住處就知道啦。祝師弟師妹今天玩的開心。”夏不熱轉身走進了園子,便接著開始認認真真的澆水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師兄。
沈墨清淺同時想到。
兩人往前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後,便看到了夏不熱所說的住處。
因為先前便看到了霜蘭大殿的寒酸,所以兩人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隻不過沒想到的是,所謂的住處,隻不過是一片空地和遠處的森林。
一陣微風吹過了呆若木雞的兩個人。
說好的木屋呢?
對不起,沒有。
說好的洞府呢?
對不起,也沒有。
沈墨有些知道夏不熱所說的修行是什麼了……
那就是從零開始。
從自己蓋房子開始。
東勝神州。
某地。
一個束發少年身著白衣一步步的走著。他背負一把長劍,腰間一個裝酒的葫蘆,一眼看去,不知怎麼,就是有逍遙之感。
“此地,有妖邪,當斬。”
男子微笑,像三月的陽光,融雪化冰。
他向前伸出一隻手,隻是向前一攥,數道灰色的竟然從地麵緩緩出現。
“找到你了,邪門少主,寂恨天。”
白衣男子腳尖一點,劍指一壓,長劍出鞘,斬向虛空。虛空一亂,突然出現了一道灰色符菉,當下了白衣男子的一劍。
不遠處也出現了一個衣著破爛,滿身淨是傷口的邪異青年。
雖然他已經傷痕累累,當他的眸子依然堅定,他站在哪裏,哪裏就是天下。
“逍遙……”
他嘶啞的喊了一聲,
“沒想到……最後送我上路的竟然是你……”
寂恨天已經知道自己此時已然油盡燈枯,自己宗門早已因他灰飛煙滅,幾乎所有的門人為了讓他逃得一命,東山再起而魂飛魄散。
“爹……娘……柳纖,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對不起……”
他長歎。他恨,為什麼他是天地邪胎,他恨,為什麼連親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甘啊……
“吾師有命,誅殺餘孽。”
逍遙也沉默了。
他知道很多,邪門的覆滅,的確很是不符合的道理。
“天道無情,適者生存,強者為尊。你知道的。”逍遙歎息道。
可是你為什麼殺的不是罪人而是無辜者?這也是你師尊的憐憫眾生?”寂恨天滿是不屑,“什麼,正義,什麼,公道,通通是偽君子掩蓋自己肮髒的麵具而已!”
逍遙舉劍,一聲歎息,“要怪就怪你為天地邪胎吧……”
長劍一揮,了斷因果。
一聲清脆的鳴響,一把古樸的刀擋下了這一劍。
奇怪的是,這把刀,長約三寸,竟然是菜刀模樣。
“菜三刀……”逍遙一愣。
“你要保他?!”
“故人所托,我必保。你若執意要殺他,別怪我出刀。”
風中出現了一個勁裝男子,麵容剛毅,眸如星,眉如劍。
手中握著一把短刀,不動如山。
“三刀兄……”
寂恨天幾乎流淚,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幫他,這恩情,堪比天高。
“你……”
逍遙收劍。
他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
那一刀,曾經也救過他啊。那沐血的少年,那將死的少年,也曾經看過這熟悉的刀光呢。
“不要怕,有我,你就不會死。”這句話……你可曾記得?為什麼……救他的也是你!逍遙笑的異常苦澀。
“你們……走吧。”
逍遙轉頭。
或許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曾敬畏你。
隻為你當年的刀,我可以放下此刻的劍。
但下一次,我必殺他。
逍遙離開了,隻留下背影飄揚的長發。天似乎更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