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氣息終於在九月的到來時,消磨殆盡,清晨的鳥鳴在樹間盤繞依稀傳入梓期的耳朵,梓期在床上滾來滾去,死活沒睜眼,到最後床頭三個鬧鍾一起鬧騰,她才像一隻木乃伊一般,坐了起來,又如僵屍一樣,搖搖晃晃進了衛生間,經過以往幾年的訓練,她已經熟練的掌握,如何閉著眼刷牙穿衣,下樓梯。
廚房的香味已經傳了出來,梓期就這麼愣愣的坐在餐桌前,機械的拿起一塊麵包啃了起來。
梓期的母親遞給梓期一杯水,“昨天晚上看書到幾點,這麼困。”
“沒幾點,做完數學就睡了。”繼續機械的咬著麵包。
母親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梓期隨手拿了一片麵包,又單肩背起書包,說道“我先走了。”
“等等,期期。”母親走上跟前,替她把校服的衣領整好,“上學小心。”隨後又是一句往常的叮嚀。
梓期淡淡微笑,稍稍點頭,就出門了。
梓期對於母親的印象,是從四年前開始的,四年之前都是由梓期的父親照顧梓期,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梓期就順理成章的交給了母親,在梓期心裏,她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拖油瓶,母親在一個大型企業做總經理,如今為了照顧自己,從早忙到晚,她既想工作蒸蒸日上,又想照顧梓期,彌補過去的不足。但梓期的心裏一直有道隔閡,她無法理解母親內心是什麼看法,為什麼當時不願照看自己,而現在又要花盡心思來照顧她,是自願還是被迫,一直是個問題埋在梓期的心靈深處,她不想問出來,雖然每天早晚問候有禮,但終歸隻能有兩個字形容,“客氣。”
梓期從車庫裏推出自行車,卻發現,家旁邊鄰居張大嬸的門前停著的巨型卡車,上麵寫著搬家公司。
再朝她家門口看去,便看見張大嬸在張羅著裏麵的人動作小心,陸陸續續的穿著藍色工人服的工人搬著一些家具走了出來。
“大嬸,你要搬家啊。”梓期走近劉大嬸,順手將她手裏提的東西搬上車了。
“可不是嗎,兒子接我一起住。”大嬸臉上的喜悅無法遮掩。
“大嬸的兒子真孝順,可是,大嬸一走,誰給我糖醋魚啊。”梓期抱住張大嬸的一隻胳膊,撒起嬌來。
“小饞貓,等我到了,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啥時有空,就來找我,大嬸做給你吃。”大嬸摸了摸梓期的頭。
“好,還是大嬸疼我”梓期將頭靠在張大嬸的肩頭,一陣不舍。
望著遠去的貨車和身旁這棟空下來的房子,梓期不知怎的,感覺空空的,可能如同親人般的存在,從今天就不在身邊了。她想起以前,母親真的很忙的時候,她就和張大嬸一起吃飯,張大嬸做的飯有她爸爸的味道,她很快就和大嬸熟絡了起來。
她慢慢的推著車,接著又坐上它,無緣的加快了速度。梓期就讀的聖藍高校,不是特長生,就是優等生,再不然就是有錢人,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嘛。而梓期應該屬於第二類人,雖然母親還是某企業的總經理,也有一些積蓄,可比起那些闊少爺闊小姐的,還是差遠了,當然,她也沒打算用錢來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