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定遠侯老侯爺死去後,定遠侯和歐陽大學士兄弟倆又因為奪子風‘波’而日漸疏遠,定遠侯府的聲名大不如前,再加上董娘子一死,李氏又一‘門’大,背後又有二皇子的撐腰。歐陽旭峰此刻剛剛回歸侯府根基尚淺,且與定遠侯之間,父子感情淡薄。
董老爺便覺的對於定遠侯府如今這樣的情況,反而是被拖了後‘腿’。所以不願意賠了夫人又折兵,既然定遠侯已經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幹脆暗地裏煽動董家人上‘門’討要的嫁妝,和定遠侯來個恩斷義絕。
但好歹董家也是高‘門’大宅,還是要講一些體麵,董老爺又不好意思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於是也不顧夫妻情分,便將自己的妻子推出去頂崗,而自己卻假裝離開了京師毫不知情,到最後卻得了便宜又賣乖,‘肥’了腰包又顧全了名聲。
作為從小熟讀三從四德董夫人自然不敢頂撞丈夫的意願,但心裏對他這種做法卻是也不認同的。幾次三番的勸說無效後,也死了心,幹脆搬來這個庵堂裏敲鍾念佛倒也圖個清靜。
如今聽到‘女’兒這般說,董夫人的心裏卻是突突的撲騰跳了幾下,心裏頓時起了疑‘惑’。
當年董老爺決定向定遠侯討要嫁妝的時候,隻顧著自己的利益根本沒有想過作為嫡親外甥的歐陽旭峰,當時他剛死了母親,又與父親之間感情淡薄,再加上外家這麼一鬧騰,他的處境便是難上加難。
如今董老爺卻說口口聲聲為了外甥好,這說什麼董夫人也是不信的。
因此猶豫的片刻,卻依然問道:“老爺到底想怎麼做?雖說是嫡親的外甥,可老爺的‘性’格我卻是最清楚,沒有好處的事他是絕不會做的。”
董卉娘氣呼呼的站起身子,怒聲道:“你這叫什麼話?若不是你我是嫡親的母‘女’,但凡這句話傳揚到別人耳朵裏。你這當家太太的位置還想不想要了?一個人笨成也就罷了,還偏偏何苦拖累我和哥哥們。要知道這些年來你沒有被府裏的那些姨娘欺上頭,可全都是靠著我和哥哥們的麵子,你還以為是爹爹念著和你的夫妻感情嗎?”
這句話說的就有些重了,董夫人先是神情呆了一呆,繼而有些不敢置信地瞧著董卉娘。臉‘色’幾度變化,手指尖也微微的顫抖著,可最終董夫人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嘴角微微諾諾。
董夫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峰兒那孩子這些年也太不容易了,從小就被親生爹娘送走,後來雖然回了家,可惜娘過世,父親又寵愛庶子庶‘女’,根本不得父愛,我們這些當舅舅舅母的嫡親親人,去偏偏還在他最難的時候,去傷口上撒鹽。你自小就與他熟識,兄妹感情也好,你可千萬別犯的糊塗,聽著老爺的話,像當年我那樣做下錯事,悔不當初。”
雖然董卉娘對她的態度實屬大不敬,可董夫人的‘性’格確實懦弱慣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穩了自己心中的悲傷之情,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依舊好言好語地勸說道。
麵對董夫人的好心,可董卉娘卻是不領情,白了母親一眼,尖著嗓音嚷嚷道:“我告訴你爹爹是真心想幫助四表哥奪的爵位,謀劃一個好的前程,你卻偏偏是不信。再說,我與四表哥從小就親近又怎麼可能去害他?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都告訴你。”
董卉娘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說道:“爹爹這次幫忙首先因為四表哥是他的嫡親外甥,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眼看著定遠侯府的爵位最終落到卑賤小妾所生的子‘女’手中,倒不如落到自家人手裏。再說了姑父當年的這個爵位得來,還不是得力於父親的鼎力相助?沒有父親的苦心謀劃,歐陽大學士又怎麼會舍得將到手的爵位拱手相讓?”
“還有……”說到這,董卉娘的語氣頓了頓,臉上湧起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紅潤,和剛才那般尖銳的態度完全不相同,卻是有一些扭捏起來。
她端起桌上的一杯涼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清咳著,才帶著幾分羞澀道:“還有就是爹爹知道了我對四表哥的心意,所以當事成之後,隻要四表哥順利的繼承了定遠侯的爵位,到時候他老人家就會向四表哥提起我們的親事。”
“什麼?”董卉娘的話剛說完,董夫人卻驚的從蒲團上一躍而起,幾步並作一步的快速走了過來,一把緊緊抓住了她的雙臂。臉‘色’有一些驚慌,語氣急促道:“可是,我聽說峰兒前段時間已經娶了親,好像還是一個將軍之‘女’。你堂堂的董家大小姐,怎能送與別人做妾,你爹爹糊塗了。就算是為了多大的利益,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的‘女’兒呀!不行!我必須要去找他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