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古怪，是震撼。”掌櫃搖頭苦笑，看了看旁邊跟隨自己多年的小徒弟，意味深長地感歎道，“一兩味本是平常之事。隻是，將這麼多混合做藥，老夫也是第一次瞧見。”
聽掌櫃如此一說，小徒弟興趣更濃。沒經掌櫃同意，便自顧拿起藥方一探究竟。霎時，小徒弟臉色驟變，驚呼出聲，“這哪裏是補腎，簡直就是要人命。”
“莫說人，就連牛也經不住這般補法。”掌櫃搖頭自歎，唏噓不已。
“都快入土之人，色心還如此重，真是歎為觀止。”小二附聲同歎。
“誰說不是呢。”掌櫃感慨自語，隨後，兩師徒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噗。。哈哈哈。。老色鬼！”
從藥坊走出，陰雨依然纏綿，天色一如既往的陰沉。
“走，靈兒，哥帶你去吃好吃的。”葉晨一臉微笑，根本沒把囊中羞澀放在心上。
靈兒欣喜應答，跟在葉晨身邊，穿街過巷，走近一條建築別具一格的大街。
從街口走進，靈兒一路的欣喜立馬變了色，兩朵緋紅的紅暈浮上小臉，有些尷尬地不敢抬頭。
時是晌午，被郡都人親切稱為的醉生夢死一條街，有些清幽。即便如此，依然能聞見一股濃濃的煙花之氣。
“哥哥，我們換個地方吧。”靈兒埋著頭，隻能看見葉晨悠閑緩走的腳後跟。
回頭瞧見靈兒不自然，甚至是緊張的模樣，葉晨暮然一笑，寬慰道。“放心，哥哥不進去，真的是來吃東西。”
靈兒目光上移，掃了一眼兩旁的閣樓，又趕緊垂下，道，“聽哥哥的。”
葉晨微笑著抬手摸摸靈兒的頭，牽起她的小手朝街上一家酒樓走去。
進了酒樓，葉晨駕輕熟路走上二樓，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很熟悉地叫上一桌招牌菜，直把靈兒高興地大快朵頤，忘了身處煙花聚集之地的尷尬。
風卷殘雲般掃盡桌上美食，靈兒美美地打了個飽嗝，整個腰圍似是被撐大了一圈。“哥哥，你在等人？”
從坐下到飯足，葉晨的目光時不時就會往樓下街口瞭望，自然引起靈兒的疑惑。
“嗯，等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葉晨若有所思般地應答道。
“哦！”聽葉晨所言，靈兒也提起了興致，將目光投向街口處。想見見哥哥的朋友，是什麼模樣。
時光荏苒，酒樓賓客逐漸離去，店小二也上樓來將飯菜收走，換上一壺雨前清茶。
百無聊奈之下，靈兒失去了興致，自顧垂目冥坐，打坐修煉。
夜幕低墜，陰雨更沉，醉生夢死一條街逐漸顯現出它的魅力，喧嘩的大街上人流湧動，熱鬧非凡。
“走吧！”杯中茶已涼，窗外燈籠亮，葉晨收回目光，輕聲向靈兒喚道。
靈兒悠然轉醒，瞧了瞧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已過了許久。“哥哥等到要等的人了嗎？”
“沒有。”等不到要等的人，葉晨明顯有些失落。
下樓結清賬目，二人踏出酒樓，朝街口走去。
“駕。駕。籲！”
一輛精美華貴的暗紅色馬車從街口急駛而來，橫衝直撞衝到醉夢居前，車夫才急勒韁繩，停住馬車。
“呦！笑三少，您咋才來呢。翠煙可是等急了。”馬車剛停，醉夢居門口就衝出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衝著車轎媚聲喊道。
“怕不是等我，而是等我老爹的錢吧。”被仆人攙扶著，慢慢爬下馬車，孟笑笑微笑著反駁。
“瞧您老說的，你老爹的錢，不就是你的錢麼。”老鴇媚聲笑語，在前方引路，將孟笑笑引進樓去。
“這話我愛聽，賞！”
世家紈絝留戀煙花之地，這本不是新奇事兒，不過，當這身形有些肥胖的少年出現後，葉晨臉上的失落驟然消失，浮上一抹難明的笑意。
靈兒心感好奇，不由得猜想，莫不成那臉帶淫邪的紈絝，會是哥哥苦等的故人。
不等靈兒發問，葉晨眼底含笑，輕聲呼喚，“走吧靈兒，我們的安身之處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