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一怔,不解地問道:“明天清晨?為什麼要等到清晨再去呢?”
村長指了指那幾口幹枯的井,對魏繚說道:“每天清晨的時候,這幾口井裏都會裝滿了水。你帶夠了這裏的水,再去,路上遇到什麼危險情況,把這水撒上一撒,就能避免受到傷害。隻要你盡快回來,一般都不會有什麼事情。”
魏繚搖頭一笑,謝過村長的好意,邁步繼續朝著遠處走了起來。他可不相信一杯水能給他帶去什麼好運。隻不過是取一些海水而已。去去也就回來了,應該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魏繚這樣想著,快速朝著東方,迅速地前進著。那名好心的村長瞧著魏繚漸行漸遠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便走回了村裏。
魏繚一路前行,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四周的情況變得有些莫名地詭異了起來。四周的樹木,隨著他越走越遠,竟然逐漸地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本鮮綠的樹葉和褐色的樹皮,漸漸地變成了黝黑之色。魏繚瞧著那些通體黝黑的奇怪樹木,越看越像是之前那個村子裏的人,蓋房子用的木料。
這種黑色的樹木,不僅樹皮是黑色的,就連長出來的葉子,也通體都是黝黑的。魏繚試著想要摘下一朵葉子,仔細觀察一下。卻發現,這些樹葉仿佛釘死在了樹枝上,任由魏繚如何去扭拽,都不能將它弄下來。
“可真是邪了門。怎麼會有這種樹?”魏繚嘀咕了一句,無奈地放棄了摘葉子的打算。他瞧了瞧四周漸漸變得有些霧氣蒙蒙的空氣,邁步繼續走了起來。
四周的空氣,在此時不僅僅是產生了霧氣,就連溫度和濕度也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隨著魏繚走得越來越遠,空氣漸漸地變得幹燥了起來。魏繚又走了一陣,便開始發覺,他自己體內的水份,竟然開始緩緩地朝外散逸了起來。
這種散逸的程度雖然暫時還可以被忽略掉,但隨著他越往前走,這種散逸的程度也會變得越發地迅速了起來。魏繚急忙取出背包裏準備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他邊喝著水,便繼續往前走著。
“應該不會太遠了。再堅持一下。”魏繚自我鼓勵道。他一邊鼓勵著自己,一邊抗擊著水份的散逸,快速地前進著。
但隨著他越走越深入,他身體中水份的散逸程度已經到達了一種驚人的程度。他前一秒才喝下半瓶子水,後一秒便會再次感到口幹舌燥。而他身上冒出的汗水,又會迅速地蒸發掉。水份的散逸程度,比魏繚想象的還要恐怖。
而情況也不僅僅局限於如此。四周的溫度隨著魏繚的深入,也漸漸地變得異常的炎熱了起來。起先,魏繚隻是感到四周的空氣變得悶熱。他對此還並未在意。因為要一心對付水份的散逸,他也並未分心去理會空氣變熱的問題。
因為在潮濕的地帶,空氣悶熱是一種極為正常的現象。生活在南方的人,對此是毫不意外的。魏繚雖然並未在南方長久生活,但偶爾也是會去上幾趟的。
也因此,他忽略了空氣中,逐漸升高的溫度。而這個問題,隨著水份散逸的問題變得嚴重起來之後,竟然也開始變得嚴重了起來。魏繚走著,走著,突然間發覺,自己腳下的地麵竟然漸漸地開始變得滾燙了起來。
他一怔,手上的水,一個不慎,跌落在地。隻是片刻的功夫,灑落出去的水,迅速便被蒸發了個幹淨。地上隻留下一個被烘烤得變了形的瓶子。
他見到這種情況,急忙停住了腳步,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他遙遙地朝著遠處望了望。空氣中扭曲抖動的氣體,在清晰地告訴著魏繚,前方的道路,極度的炎熱。
他從背後的包裹裏取出一瓶未開封的水,朝著遠處奮力一扔。那水瓶還在半空中,便突然間“嘭”的一下,爆裂了開。四處噴灑的液體,還未灑落在地,便迅速被蒸發得無影無蹤了。
魏繚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愣愣地瞧著遠處,不敢再繼續前進了。這種炎熱的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忍耐極限。雖然他的身體已經和常人不同了,但那也是有著限度的。那樣恐怖的熱度,魏繚自知自己是無法安全度過的。
他直到此時才算真正地明白了村長的意思。原來,村長指的情況,是這樣的一種酷熱。但魏繚不由地又有些疑惑。既然村長所說的問題,指的是這種酷熱的情況,那他為什麼不明說呢?反而含糊其詞。這讓魏繚感到十分費解。
他瞧了瞧遠處,又試了試地麵的溫度,隻好無奈地折返了回去。這一趟,他算是白來了。隻能暫時先返回到那個村子裏,稍作休整,等待明天清晨的時候,再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