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繼續壓低了聲音,對魏繚說道:“聲音也是一種波動。咱們每個人的聲音之所以不同,就是因為波動的幅度不同。我用引力,將我的聲音幅度調得和那個大老粗差不多。所以,就一樣了。”
魏繚點了點頭。他想了一下,繼續低聲問道:“每個人的聲音,你都能模仿嗎?”
沈城搖了搖頭,說道:“男的行,女的不行。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點子?趕緊說說。”
魏繚側頭瞧了瞧四周。他見周圍的守衛漸漸稀少,來往的人員也不是很多,通道的四周還不時地會出現一些小房間。他心中忽而靈機一動,急忙側頭對沈城說道:“你覺得,你要是模仿一下公孫鳩的聲音,會不會立刻就能將錢老大找來。”
沈城一怔。他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好,不好。我要是一模仿他,咱們立刻就得露餡。你這主意也太餿了。不行,不行,再想一個。”
魏繚朝著沈城輕輕地擺了擺手,肯定地說道:“不,就這個了。”
他說著,湊到沈城身邊,小聲地將自己的想法和沈城快速地講了一遍。沈城一聽,雙眼一亮,連忙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魏繚和沈城說完,側頭瞧了瞧周圍的情況。他看到,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幾名黑衣人鬆散地站在一處。在他們的身旁,恰好有一條岔口。
“就那吧。走。咱們分頭行動。”魏繚抬手對沈城示意了一下,邁步就當先走了過去。
沈城掃了一眼四周,快速地跟了上去。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迅速地接近著那幾名黑衣人。等快要走到那些人身邊的時候,魏繚和沈城忽而左右一分,一人繼續朝前,一人則拐向了一旁的岔口。
魏繚幾步走到那幾名黑衣人跟前,打了個招呼,熟絡地和他們閑聊了起來。那幾人見魏繚和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以為也是巡邏經過這裏的同伴,也就沒有多在意。
魏繚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眼角餘光盯著沈城行進的方向,略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沈城緩緩地走到了岔口的拐角處。他左右掃視了一下,見無人注意到他,就清了清嗓子,演起了戲。
隻見他忽而頓在了原地,朝著前方畢恭畢敬地說道:“公孫教授,您怎麼在這啊?”
他這一開口,魏繚就見到他麵前的幾名黑衣人瞬間全部一愣。他們互望了一下,迅速地站好,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魏繚暗自咧嘴一樂,也假模假樣地站到了一旁,挺胸抬頭,目不斜視。儼然就是一個標兵。
公孫鳩的聲音,緊接著沈城的話,緩緩地響了起來。他聲音低沉,淡淡地說道:“我來看一看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警戒的。”
他說著,頓了一頓,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繼續開口說道:“看來,我有必要和你們的領隊好好的談一談。讓你們領頭的都來見我一下。我有話和他們說。”
他說著,似乎轉身欲走。一眾黑衣人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他們剛才鬆鬆散散地隨意閑聊,這要是被上頭的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拔了他們的皮啊。
這下子,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朝著沈城所在的地方望了過去。他們個個耳朵都豎了起來,仔細地聽著。生怕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沈城點頭哈腰地答應著。他嘴裏不住地恭維著公孫鳩,一口一個“教授您辛苦了”,喊得是親熱無比。
魏繚聽得心中大樂。他沒想到,沈城這麼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會有這麼一手本事。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嗯。你很不錯。你是歸誰管的?”公孫鳩的聲音,緩了一緩,又繼續響了起來。
沈城急忙回答道:“我是歸錢老大管的。不過,他貴人事忙,可能不太記得我。您看,我這人笨嘴笨的,也不討人喜歡。他老人家估計早就忘了我是誰了。”
公孫鳩帶著笑意,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你和你們錢老大一塊來我這一趟吧。我剛好有些差事,就交給你們去辦好了。”
眾人一聽,心裏都羨慕得不行。有人暗自嘀咕道:“嘿,這小子,油嘴滑舌的,還說自己人笨嘴笨。真是夠滑頭的。這好事兒都讓他給占去了。”
“小點聲,小心麻煩上身。”另一人急忙出聲提醒道。
那人心中一驚,慌忙閉上了嘴巴。
魏繚瞧著他們的神情,咧嘴無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