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辦法?現在飛行器都用不了了,遊回去顯然也是不太可能。咱們除了眼下這個辦法,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李明宇聳了聳肩,邊說邊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
魏繚此刻也是毫無頭緒。他也隻能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在休息了起來。這一趟,雖然所用的時間不長,但著實是累人。
不僅僅是那些數不勝數的岔路口讓人大費腦筋,還有那些低矮得隻能匍匐前進的矮小通道,更是耗費魏繚的體力。
他經過了這一番折騰,之前才恢複不久的那點體力,再次被消耗一空了。
魏繚靠著一塊大石頭,漸漸地再次感到了一陣又一陣難以忍受的疲憊之感,不斷地向他襲來。他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靠著石頭,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魏繚迷迷糊糊間,隱隱地感到有人在不斷地推著自己。他以為是李明宇在叫他,急忙睜開眼睛,邊抬頭邊開口正要說話。
但他猛然間被眼前出現的那人驚住了。
那人並不是李明宇,竟然正是魏繚一直在擔心著的沈曉曼。
此時的沈曉曼,穿著破衣爛衫,渾身髒亂不堪,而且滿身都是傷痕。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血汙。
魏繚愕然地瞧著她,呆愣了半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曉曼竟然會是以這樣的一種狀態出現在自己麵前。
但不等他開口詢問,沈曉曼就用極委屈的聲音,對魏繚說道:“魏大哥,你為什麼不管我們了啊?你知道嗎?爸爸被他們關起來了。我也被他們趕了出來。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們啊?”
“我沒有啊。曉曼,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和我說說,我這就要出去找你們呢。”魏繚急忙開口解釋。
但沈曉曼的神情十分的奇怪。魏繚覺得她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又好像不是。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魏繚的臉,但卻一眨不眨,十分的奇怪。
他疑惑地瞧著沈曉曼,急切地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你怎麼一個人到這裏來了?小慧姐姐呢?她在哪?”
“魏大哥,你知道嗎,你走了以後,出了好多事。我好害怕。你現在在哪裏啊?你快回來吧。曉曼好怕。”沈曉曼似乎沒有聽到魏繚問的話,她繼續低聲地對魏繚說著奇怪的話。
魏繚驚訝地瞧著沈曉曼。他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像是沈曉曼。他忽而覺得這個人十分的奇怪,十分的陌生。但沈曉曼的模樣。在這人的身上偏偏又是那樣的真實。
魏繚忽而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難道是我在做夢?
他想到這裏,急忙抬頭朝四周望了望。這一瞧,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在他的周圍是堅硬的岩石,間或有零星的雜草會從石頭縫裏鑽出來。四周的空間十分狹窄,大約隻有幾平米的地方。
魏繚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他看到在這個洞穴的最裏麵,有許多的稻草堆積而成的簡易床鋪。在那床鋪旁邊,放著很少的一些個人用品。這其中,有一個魏繚曾經見過的,布偶娃娃。
那布偶娃娃魏繚曾聽沈曉曼講過,是阿榮送給沈曉曼的第一個禮物。沈曉曼一直非常的珍惜和喜愛那個布偶娃娃,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帶著身邊。
而眼下,魏繚在這樣一個簡陋的地方,看到了這個布偶娃娃。魏繚的心,瞬間就沉到了低穀。即便他隱隱地覺得這或許隻是一場不真實的夢而已。但他的內心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他千叮嚀萬囑咐,就是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沈家父女受人欺負。雖然他知道有李小慧在,那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但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無法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哪怕這是在這樣一場虛幻的夢境當中。
他急忙轉頭,要安慰沈曉曼幾句,卻猛地發現,眼前的人,竟然變了樣子。那個人,此時已經不再是沈曉曼了,而是變成了沈城的模樣。
隻見沈城蹲坐在地上,緊緊地皺著眉頭。他不住地唉聲歎氣。魏繚聽到他在不斷地說著:“魏兄弟,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啊。”
魏繚奇怪地朝沈城開口問道:“沈大哥,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對不起我了?”
沈城似乎聽到了魏繚的聲音,他猛地抬頭朝著魏繚所在的方向瞧來。但在魏繚眼裏,卻看到了令他感到十分毛骨悚然的一幕。
他見到沈城的臉,左邊是他自己的臉,而右邊卻突然變成了公孫鳩的臉。一張臉上有著兩種表情。一半是老實忠厚,一半是陰險狡詐。
魏繚瞧著這樣的沈城,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個冷戰。
而令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張臉,就在他的麵前,忽而開始緩緩地全部變成了公孫鳩的那張臉。那臉上讓魏繚極度厭惡的虛假笑容,再一次悄然地展現在了魏繚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