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咬住上衣的一角,拚命地忍著這股鑽心的疼痛。但這股子疼勁兒,實在是太過要人性命了。魏繚疼得跪在了地上,雙眼忍不住都流出了眼淚。
他半趴伏在地上,死命地扛著。在忍耐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終於挺了過來。
“呼”瞧著已經止住了流血的傷口,魏繚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渾身無力地躺倒在了地上,毫無形象地平躺在那裏。任由著風將篝火旁邊的灰燼盡數吹覆到了他的身上。
魏繚在地上,靜靜地躺了一陣。在感到身體又恢複了一些體力之後,他就立刻爬了起來,準備馬上離開這裏。
但他忽而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頓住了腳步,瞧著身旁的這一堆篝火,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裏是荒郊野外,不可能有人會在這裏生活。他能如此幸運的碰到這一堆篝火,實在是他的運氣。但同時,他意識到,在自己之前,一定有人來過了這裏。而且在這裏生了火。
而人們顯然是不會在白天生這麼一堆篝火的。那隻有在晚上,或者某些必要的情況下,才會升起這樣一堆篝火。而什麼樣的情況,會讓那些人選擇升起篝火呢?
魏繚仔細地回想了所有的可能。他覺得唯一說得通的,隻有李明宇等人。隻有他們才有可能會走在他的前頭。也隻有他們才有生火的必要。
魏繚想到這裏,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他從地上遺留的腳印,判斷出了可能是李明宇等人的行蹤。
魏繚趕忙就要循著這些痕跡,前去尋找那些人。但還未等他離開,就忽而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魏繚一驚,忽而想到有可能是那些追捕自己的追兵。他急忙俯身在地,將耳朵貼到了地麵上,仔細地聽了起來。
通過地上傳來的清晰腳步聲,魏繚判斷出,追來的人,大約有五、六個人。他抬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忽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魏繚的嘴角微微一翹,迅速抽出匕首,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片刻功夫之後,他就悄無聲息地隱藏到了一顆大樹上,靜靜地等待著那些追兵。
“哼,追了我那麼久,現在也該我還擊了。”魏繚躲在樹上,露出了獵人一般的笑容。
很快,那些追兵就追到了魏繚所在的地方。他們迅速接近了不遠處的那堆篝火堆。有人蹲下身,在地上查看了許久,很是意外地說道:“他的傷口已經自行止血了。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你們都提高警惕。千萬別大意。”
有人不屑地說道:“哼,喪家之犬罷了。那河裏,有咱們培養出來的東西,他哪那麼容易就能擺脫了。我看他現在頂多隻有半條命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糊塗!老六,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你難道都忘了?你再這麼自大下去,遲早要陰溝裏翻船。”一開始說話的那人,極為不滿,大聲地喝斥到。
他說完,停了停,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再次說道:“這堆篝火,應該不是他生起來的。在他之前肯定還有別人,也逃了出來。咱們必須要盡快把他們全部抓住。否則的話,我們的大計就會受到嚴重的威脅。”
他說著,再次仔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指了指魏繚所在的方向,說道:“他們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跑了。走,快追!”
他說著就當先領隊往魏繚躲藏的地方,追了過去。
魏繚躲在樹上,靜靜地看著他們一點一點地接近著自己布下的陷阱。他緊了緊手中臨時製作好的暗器,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等一下!”
就在那些追兵快要進入到魏繚布置的陷阱時,一開始說話的那人,突然開口阻止了所有人前進。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忽而開口說道:“不對,有埋伏,快撤。”
那叫做老六的人,卻很是不屑一顧地對那人說道:“大哥,你平時威風八麵的,怎麼到了這種時候了,竟然成了縮頭烏龜了?你瞧瞧這裏,連個鳥兒都沒有,哪來的埋伏。我看你就是疑心生暗鬼。成天怕這個怕那個的。你們不追,我追。我還就不信了。”
他說著,就再次朝前走了過去。他剛走了沒幾步,突然“哎呀”一聲,痛呼了出來。
那被他稱作是老大的人,暗道一聲“不好”就想衝上前,將老六拉回來。但為時已晚。
躲在暗處的魏繚,迅速朝著他們投擲出了手中的暗器。那一支支被削尖了的樹枝,瞬間成了奪命的利器。它們呼嘯著,刺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追兵裏的老大,身手極為敏捷,他迅速躲開了暗器,帶著餘下的眾人快速離開了密林。而那名叫老六的人,則永遠地留在了這片密林裏。